“还有此次,众多弟子一起出去,只有少主一人活着出来,我不是想暗指什么,但这不是儿戏,而是这么多弟子的性命,这件事,无论谁来阻挠,我都绝对会查到底。”

华羽仙尊只觉得头痛。

“不过是一户凡人,就算知晏他……但最后不是也没酿成大祸吗?知晏天性并不坏,或许只是一念之差,或是那户凡人何处招惹了他……”

“招惹吗?”云归意味深长道,“或许还真的有。”

华羽仙尊如蒙大赦:“那不正是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知晏犯下错,补偿他们就是了,人非圣贤,何必揪着这一点不放?”

云归道:“如果我说的招惹,不是哪里做错事得罪了少主,而是其他意思呢?”

华羽仙尊:“长老何意?”

云归说这话也十分犹豫,毕竟是没影的事,全是他自己的猜测。

但他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

“掌门可知,那户人家有一养子。”

华羽仙尊道:“那又如何?”

“那位养子,长相和夫人近乎一模一样,而且,他姓墨。”

华羽仙尊头脑嗡的一声,胸腔里的疼痛再次加剧。

他摸了摸胸口,不再去想这些事,才终于好过了一点。

华羽仙尊有些懊恼。

知晏待他可谓是再孝顺不过,就连生命都愿意给他,他怎么能这样疑神疑鬼?

只是终究难眠。

……

夜深了,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另一人。

遥远的妖族腹地。

魔宫在阴影中蜿蜒,重峦叠嶂间,两岸峭壁屹立,中间夹着千尺深渊。

锁链隐秘在云雾的阴影之中,有仆人端着灯沉默地来去。

这突如其来的雷鸣声惊醒了沉睡的妖尊。

魔宫内,一只苍白的手挑开帘子,帷幕后传来沉沉的嗓音:“东狸还没回来吗?”

东狸是混血龙族的名字,前阵子奉命去凤凰族内打探消息。

不知为何,至今一去不回。

侍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话:“回尊上,还没有消息。”

“没用的东西。”

阴鸷冷沉的嗓音重重砸下,魔宫内外,侍从扑通跪了一地。

妖尊自床上起身,沿着长长的宫道走出魔宫,身上的紫色长袍拖曳到地上。

他孤身立于悬崖边,望着天边的雷云。

雷劫啊……

多么熟悉。

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那一场雷劫,过去也有几千年了。

足足几千年,他的修为已经到了顶峰,在整个修仙界都少有人能和他匹敌,可以做到所有他想做的事。

可是就是这样,他却只能压着修为不敢突破。

因为天道,还因为……

系统!

系统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而系统高高悬在他头顶的抹杀远比天道的威胁要大。

他隐约能察觉到,系统的目的远不止夺走主角的气运这么简单。

它是一个掠夺系统,来这里就是为了掠夺一切。

而他,只是系统手里的一把刀,系统的提线木偶,必须随着系统的操控起舞。

至于天道……

系统只能庇护他一次,这一次,就要绝对的把我,一击即胜才行。

而现在,他只能忍耐。

妖尊恨得心尖滴血。

明明那么厌恶那个人,却又要保护那个人。

饶是认识那人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理解那人的洒脱。

在那个人心里。

他那个称不上父亲的父亲是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