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重新抽枝发芽的枯树迎风簌簌。
它在这里已经生长了几千年了,还是上一任主人把它移植过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为何总也长不高大,死也死不掉,就只能这样苟延残喘着。
海边紫黑色暗光一闪,空气被人撕裂出一条缝隙,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出来。
傅初嵇披头散发,外袍也只是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一手扶着树,抬起的脸上毫无血色,白的吓人,眼睛却呈现出反常的黑,好像一潭死水,外面黑气缭绕,乌黑黯淡看不到一点光。
傅初嵇擦掉唇边染上的血迹,死死看着岸边留下的半个脚印。
是他!
他果然还活着!
傅初嵇一手揪住领口的衣服,手指苍白扭曲,神色如厉鬼狰狞。
都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为什么就不愿意乖乖的死去?
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他?
崖边的断树无声无息地注视着这个形貌癫狂的人,枝条轻轻随风摆动。
它认出了这个人。
这是这个地方前主人曾经的“朋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那个时候,它还生长在一处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