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回,忙。】
一条消息发出去,对面果然消停下来。
林慕顺手把喋喋不休的承桑祁静音,继续处理工作。
承桑祁被人手动闭麦,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
而另一边,收到消息的顾随之面色平静地收起终端,扣拢领口最上方的纽扣,眼皮一耷再一抬,又是无懈可击的笑。
送走急急忙忙赶来和他商量对策的下属,他长腿一伸,支着座椅转了半个圈,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望出去。
军部大楼自然不可能建立在商业圈之中,不过楼层够高,视野也足够开阔,远处直插云霄、造型颇有些魔幻、显然用足了黑科技的摩天大楼还是隐约可见,绚烂霓虹照的夜晚也如白昼般明亮。
站在上方望下去,仿佛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吞噬着金钱。
联邦的中心,首都最繁华的地带,寸土寸金,每一片土地都写满了昂贵二字,就连空气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不近人情的傲慢。
傲慢得……让他想起一些很不愉快的往事。
那是在毕业典礼上。
联邦中央军校只培养精英中的精英,想要在这里脱颖而出,就必须做到拔尖再拔尖,也只有最优秀的学员,才可以在公开场合代表学校。
按照惯例,毕业典礼会由优秀毕业生代表致辞。
那是联邦这一批学员中的最优秀者,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也当着全联邦的面,战胜那个讲台。
这是莫大的荣誉。
但是在他们那一届,这一个名额的竞争反而是最低的。所有人都默认,最后上台致辞的人,只会在他和林慕中间产生。
最后还是林慕赢了。
原本在其他几项考核上两人还是各有千秋,你赢我一局,我赢你一局,勉强算是打平,但到了分数最吃重的格斗上,顾随之不幸崴了脚。
那几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的情绪受了很大影响,再加上易感期,精神海不太稳定。
势均力敌的较量下,片刻的分神就是致命的,林慕抓住了机会,毫不留情的一击,再一次击败了他。
顾随之没说什么,难得没有冷嘲热讽,沉默地爬起来,接过裁判递过来的疗伤绷带,一圈圈缠在伤处。
倒是林慕看出什么,提出再来一局,不过顾随之拒绝了。
输就是输了,是他自己的原因,不必在对手身上找理由。
这一届毕业典礼办的比往届更隆重,虽说联邦中央军校的毕业典礼向来备受瞩目,从不敷衍含糊,但这一届也隆重得过了头,就连进场馆的阶梯都被擦的反光,再铺上厚重柔软的地毯,一路延伸到校门口,沿途的花坛边边角角都被翻出来打扫干净,严谨得压根不像是一张普通的、每年都会举办的毕业典礼,而是新一届议会长选举。
直到毕业典礼开始,校长红光满面站起来,向着满场学员讲话,他才知道缘由还真就是议会长本人亲临了。
一个小小的毕业典礼,不可能请得动日理万机的议会长,他为什么来,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猜不到。
果然,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当着无数双眼睛的面,议会长神情自然地朝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优秀毕业生代表招手,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听校长说着亲切问候的话。
联邦中央军校没有入学年龄限制,林慕入学的时候十四岁,四年过去,也才将将成年。少年身量高挑,微微垂头站在男人身边,越发显得腰背瘦削,尤其是腰间那一带,收窄的线条被军校学员制服一长宽的腰带展示的淋漓尽致,凹陷的线条尽显发育时期特有的单薄感,但作为整个学校和他交手最多的人,顾随之可太知道那一把看似一手可握的窄腰发起力来有多可怕。
就连承桑祁都不知道承桑祁此人非常有自知之明,向来对外自称脑力选手,从不和林慕交手,少年时期又是变化速度最快的时期,一个人的身形外貌乃至于脑子里的想法,都可能发生剧烈变化,这样说起来,作为对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