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下。”林慕朝外面的空地示意。
顾随之摸不着头脑。
凉风习习,拂过平原,又从荒凉山谷间呼啸而过。
两旁矗立的陡崖静默隐在夜里升起的淡蓝色烟雾中,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几根枯枝。
这里离营地已经足够远了,就连巡逻的设备都不太会来,顾随之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慕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随之愣了下。
林慕的眼神怎么有点怪?
“你还记得,那天你在这里做了什么吗?”林慕道。
顾随之霎时僵住,脊背上肌肉紧绷,要是这时有人去摸,会发现和石头没什么区别。
“我……”
他说出一个字,喉咙咽了下,再说不出其他来了。
他知道林慕那天醒着,林慕这几天都心事重重他也看在眼里,但林慕这时候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是不是应该道歉?还是……
乱糟糟的思绪轰隆隆从脑海里跑过,顾随之脑子成了一片浆糊,过了很久才勉强镇定下来,发现他说不出话的这段时间里,林慕竟然也跟他一样沉默。
顾随之艰难地呼吸,强迫自己去看林慕的眼睛,一接触,他心中震了下。
林慕看他的眼神确实很怪,被一个alpha趁机轻薄,他表现出来的不是恼怒,耻辱,厌恶,甚至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还和以前一样,若无其事的和对方相处,此刻,他把对方叫出来,主动提及这件事,显然是要摊牌的态度,顾随之等着他的审判。
可等来等去,审判台上本该冷漠判处他死刑的法官却不说话了。
只是站在他面前,毫不设防地,用一种迟疑的、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他,柔软湿红的唇角浅浅抿着,浑身上下找不出一根想象中的尖刺,如果顾随之没看错的话,林慕侧颊上还起了一层薄汗。
那眼神太柔软了,压根不像是要来兴师问罪。
而是……湿润多情。
仿佛被一把重锤敲在头上,胸腔里凝固的心跳重新跃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有力,迸发出的血传递到四肢百骸,全身都在发着热,刚刚喝下去的酒仿佛从毛孔中蒸发出来了,大脑比刚才还晕。
顾随之眼前阵阵发白,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人按在了山壁上,磨出茧子的手发着抖去摸林慕的脸,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你……”
林慕被他看得也开始发热,蹙了眉想躲,眼前蓦地落下阴影,顾随之捏着他下颌,强迫他抬起头,吻随之而来。
不同于上一次落在侧脸一触即分的吻,顾随之的动作急躁而不容拒绝,分开他唇舌,侵入得不留一点余地。
林慕睁大眼,睫毛间或碰到他的,顾随之经验肉眼可见的不足,两人鼻梁挤压在一起,林慕舌根都麻了。
他干脆闭上眼睛,试探地抬起手,也去扶顾随之的肩膀,这动作彻底地刺激了顾随之他都做好被林慕推开的准备了,接下来如何死皮烂打让林慕同意……谁知计划未半,林慕回抱了他。
顾随之被酒精蒸发了一晚上的脑浆彻底告罄,一用力就拦腰把人抱起来,更用力地抵在崖壁上,亲吻变得凌乱而急促。
林慕就没有衣冠不整的时候,哪怕周围人喝酒喝得一片光膀子,他的军装也是好好穿在身上的,顾随之哪还等得及一粒粒解扣子,当即就想用暴力去扯,还是林慕低斥了他一句才止住,他以为林慕不愿意,心里委屈,想去咬他,狗叼骨头一样用牙磨着过瘾,谁知林慕在他胡拱乱蹭的间隙里垂了眼睫,自己动手,解自己的扣子。
“……”顾随之鼻尖陷在他肩膀的皮肤里,抱着他的手臂不断收紧。
事到临头,还顺利完美得他做梦都不敢想,他反而不太敢了。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准备,也没有……太草率了,他不想这样。
他握住林慕的手,“算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