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根本不想搭理他。
但宴无微也是决不允许他拿到剪刀之类的东西的。
是以这个事情便耽搁下来。
……
于是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宴无微会把夏知抱起来,喂一片透骨香的药,抱着因为药略有些昏昏沉沉的少年去浴室慢腾腾的洗干净身体,再像摆弄布娃娃一样,给他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有时候是卫衣工装裤,有时候是带袖背带牛仔裤,但触感都非常的柔软。
宴无微把少年放到造价高昂的轮椅上,轮椅固定住少年的腰椎和脖颈,令他不会因为轮椅的细微动静而伤到脊椎。
然后悠悠闲闲的推着有些困倦的少年去花园看看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薄金色的迎春花,以及铺满阳光的,艳丽的紫藤花瀑布,芳香扑鼻,只是静静看着,就令人觉得心情极好了。
少年的话是很少的,就算宴无微做了很多事,他还是不讲话,就像把嘴巴缝上了似的。
宴无微也不跟他计较,依然整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带着他转了转花园,然后指着花园里的一个玻璃秋千说,“夏哥睡着没醒的时候,我就把夏哥打扮的很漂亮,像娃娃一样放在那里。”
夏知:“……”
“然后我弹着吉他。”宴无微笑眯眯的,“一抬头,就能看见夏哥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一直在悄悄看我……”
“当然了。”宴无微贴在夏知的耳边,金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笑意如缠绵的花香般流淌:“夏哥现在不说话的样子,很像我做的那些漂亮娃娃,它们总是很沉默,很安静,永远会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我也很喜欢。”
“……”
夏知感觉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但他抿紧唇,别开脸,仍是一言不发。
只是苍白的手指攥着,微微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