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柯蓝嗯了一声，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把手机拿到自己耳边，声音很轻很轻的说：“怎么了？出事了吗？”

梁森森喉头微动，嘴唇颤抖着，眼眶湿着，勉强翘了翘嘴角，摇头说：“没有，我很好，没什么事。”

柯蓝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飘，“那就好。”

梁森森这才发现，柯老师早上那声音不是没睡醒，是故意装给她听得，打电话也先关心她是不是有事。

梁森森眨了眨眼，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咳了一声，压下来嗓子里的哽咽，说：“我去看你。”

“别来。”柯蓝脱口而出，说了这句话，好像用了她很大的精神，停顿了很久，才说：“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歇两天就好了。”

柯蓝这话说出口，就听见233说：“任务进度又下降了，现在只剩百分之二十。”

柯蓝心里一滞，把手机放在床上，靠在自己脸旁边，说：“别怕，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梁森森一手捂着嘴，哽咽了一会儿，擦了眼泪说：“我快到了。”

从学校到柯蓝家只需要十几分钟，车停在小区门口，梁森森下了车就往里面跑，又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梁森森眼圈红红的，吸了口气说：“我找三单元A栋的柯老师，我是她的学生，她病了，我来看看。”

梁森森手里还拿着书，一脸焦急。

保安问了几句之后，就让她进去了。

梁森森一路奔跑，上了楼，急促的敲着柯蓝家的门，喊：“老师，柯老师你能听见吗？”

屋里没有声音，梁森森又打了电话，但这次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柯蓝家在二十五层，没有钥匙，她就根本就进不去，现在隔着一道门，她根本不知道屋里的人还在不在

梁森森惊惶的跌坐在门口，一边哭着，一边敲着门，甚至根本不知道门里面究竟有没有能给她回应的人。

柯蓝已经挣扎着挪到了客厅里，梁森森说要来的时候，她就叹了口气，挣扎着下床要去开门，她本来挪动起来就困难，现在实体受损严重，已经不能变成灵魂状态了，身体又几乎没有重量不能移动，从卧室到大门口，只有十米的距离，柯蓝已经挣扎了十分钟了，才到客厅中间。

敲门声跟门外的哭声她都听得见，卧室里手机又在响，柯蓝躺在地上缓了缓，又咬牙继续往外挪。

等距离差不多的时候，柯蓝躺在地上，无奈的叹着气回应了一声，“我在。”

门外的梁森森瞬间凝固了，她屏气凝神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见屋里有微弱的声音。

“别哭，我已经，快到了。”

梁森森瞬间捂着脸，哭的声音更大了，柯老师还在，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她别的什么都不求了，只要还在就好，哪怕跟旗袍女鬼一样只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再也不能动，那也是好的。

梁森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出来。

233跟柯蓝说：“任务完成度涨了，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