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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面如土色,他双腿发抖,难以支撑身体, 竟跌坐在了地上。侯爷谋逆, 岂非是死罪?他身为候府的衙役, 莫非要被一同定罪?

“我不想死!”梁晦扑到衙役腿边,嘶声哭吼着:“我还年轻, 我不想死!”

他还未咽下一口气, 不远处便走来了一位小太监。梁晦见状,又要往这小太监身上扑。只听小太监长长得“哎呀”了一声, 把梁晦的脸再三打量, 问道:“你可是姓梁?”

平荣一问, 差点吓破梁晦的胆子。梁晦尖叫了一声,双手几乎要把眼眶扯破。平荣连忙去抓他的手,细声解释道:“你与宣平侯府又没有签过身契,还不赶紧收拾好东西,回家去。”

梁晦怔了一瞬,他望着平荣意味深长的眼神,立时调转身子,手脚并用地往回爬。

他滑稽狼狈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皆要讥讽一笑。可落在江卓眼中,更被注意到的反而是他的长相。

江卓掀起轿帘,冷眼看着宣平侯府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她今日本要入宫探望母妃,却在半路听到了宣平侯府抄家的消息,便绕路来了扶摇巷,要看一看曾盛极一时的候府,是如何彻底衰败的。

或许,此情此景,有朝一日也会轮到她的府邸。

江卓凝视着与裴雁晚容貌相似的陌生男人踉跄出府,向侍女蒹葭道:“陛下当真不吝私心啊。”

蒹葭从未见过抄家的场面,她惴惴不安地问:“殿下,咱们现在进宫,岂非自投罗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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