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生平最轻松的一口气。殿前没有守卫,仅江卓揣着暖炉,似是等候他多时。
“小允,”眼上横着伤疤的女人微启双唇,“这应当是此生最后一面了。你多保重,不要再回京城。”
她双眸清明,倒映着冉冉升起的太阳。
江允由雁晚搀扶着,向长姐略一顿首,满怀真切道:“你狠心且有手腕,会是个很好的皇帝。或许会胜过我,胜过父皇。”
“当真没有解药吗。”雁晚打断姐弟二人的话,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她怀着侥幸,要再试一试。
江卓把暖炉递给畏寒的弟弟,转头向雁晚道:“裴姑娘不是认识好大夫吗?能在萤茧的剧毒下保住你的命,难道保不住小允的命?”
淬骨虽无“解药”,倒未必不能用其他办法消解。
雁晚烦躁地啧一口气,暗暗翻了个白眼。长阶下停着一辆马车,她正欲把江允扶下去时,江允竟又对未来的新帝说道:“文姑姑心有高志,从前我未意识到,望你成全她。最起码,多照拂她一二。”
“我明白。”江卓颔首。
“平荣年纪小,你别为难他。”
“我也明白。”江卓再次颔首,“我会照料好你的旧人。”
江允面露苦笑:“长姐,祝你开创新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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