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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芙并未放弃进攻,她算计着雁晚的疏漏之处,每一次出招都直击雁晚面门。她的剑,是充溢着智慧与计谋的剑,因为基础的夯实,所以不怕被敌人抓住弱处,还更能反过来把握住致命一击的机会。

雁晚和程芙师出同门,剑风当然有相近之处。不过,一个出类拔萃的剑客,不能对着剑谱和老师的教导按图索骥。

她要有自己的理解。

她要把自己的思想、品性融进剑里。

使看客看剑如看用剑人。

雁晚的剑几乎没有章法,她是这场比试里的主导者,出剑速度比程芙快出许多。若她想让程芙露出下盘的弱点,便会如此引诱,然后借机进攻。

她以攻为守,以凌厉的进攻代替防守和算计,往往能让对手手足无措地败下阵来。她要快到让对手无从进攻,无法谋划,只能做被动的防守者!

将近百招过后,雁晚的剑尖悬停在了只离程芙要害一指近的地方,宣告了她的胜利。

院中茂密的修竹因两股凌厉剑气的剧烈交战,竟落下大量竹叶。

一侧的江允为这场精彩的比试心潮澎湃,不知不觉间已经站起了身,鼓着掌连连夸赞。

程芙扫了鼓掌的江允一眼,全然当江允不存在,她的眼中只有刚才击败自己的对手。

“今年的对局,你赢十五局,我十一局,我略逊你一筹,但下次赢的一定是我。”程芙以袖口擦去了额头的汗渍,收剑入鞘。她眉毛细长,双目含情,却不爱笑,生人看了都会觉得她不好相与。

程芙说完这话,便一改严肃之态,挽过了雁晚的手臂:“吃过早饭了吗?我俩吃早饭去。”

“走,练了会儿剑,是有些饿了。”雁晚回过头,冲江允招了招空出来的那只手,笑道:“黎允,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去。”

江允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

程芙从前和雁晚亲密挽手并肩而行时,雁晚总是走得很快,连带着程芙也习惯了快步前行。

但今日,雁晚却做了行得较慢的那个人。

程芙侧目看她,质问道:“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慢?”

雁晚回眸看看江允,见他正捂着伤口周围,便向程芙解释道:“他肚子上受了剑伤,走不快,我想等等他。”

江允闻言,无奈地干笑两声,心底却是暖暖的,道:“程姑娘,我新伤未愈,伤口会痛。你若是介意,便和裴姑娘走得快些,我能跟上……”

“你一口一个‘姑娘’,姑娘长姑娘短的,我耳朵都要听起茧了。”雁晚停下脚步,等候江允追上师姐妹二人的步伐,三人并肩而行,“我救你一命,又带你到庄里治伤,我已把你当做朋友,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啊?”江允因突如其来的关系转变小吃一惊——自他离开京城,已经为裴雁晚这些江湖客吃了许多“惊”。

雁晚看出他的顾虑,便解释道:“我们江湖不像你们富裕到雇得起杀手的大户人家,要讲究那些礼仪规章。我也叫了你的大名几次,见你并无异样,还以为你不在意称呼之事。”

“我!我当然不在意!”江允抬高声音,几乎是喊了出来。可是要直呼姑娘家的闺名,对他来说到底有几分不自在,他因伤痛和此刻的窘境的迷糊起来,居然开口喊道:“我知道,雁晚姐姐!”

双姝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允,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笑逐颜开,最后纷纷露出了笑意。

程芙性格清冷,即使是笑,也是淡如水的浅笑。她捏捏雁晚的手掌心,道:“裴雁晚,你不仅要给庄里的一群小孩子做师姐,还要给这小公子做姐姐,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弟弟,姐姐劝你管好你的嘴!”雁晚眉眼弯弯,笑容艳丽如阳。她虽面上如此,手上却做着“恶毒”的事,竟轻轻提起了江允的一只耳朵:“把‘姐姐’两个字去掉,懂了吗?”

江允捂住耳朵,夸大其词地叫道:“欸!疼疼疼,雁晚,疼!”

“疼就对了。”雁晚松开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