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的铺子,自然有伙计替我打点。可若我妹妹有三长两短,我还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做甚?”
她说完此话,又接着道:“雁晚现状如何了?我可能见见她?”
“她独居在后山的半山腰上,一切都好。”周照垮下眉眼,如实相告:“只是她的右手没有知觉,这对剑客而言,是蚀骨之痛。况且,不久之前她与情郎分别……”
“情郎?”孙妙心骤然呆住,她捂住嘴,露出一对瞳孔微缩的眼睛,“她哪来的情郎?怎么未在每月都写给我的信中提过?”
周照也愣了一瞬,道:“她虽说已不再为情郎伤心,但女孩子到了这个岁数,总有心事不肯说。我怕她为此郁结,你来了倒好,我带你去见她。”
*
九月中旬,云州的气候已经有些发凉了。雁晚却穿了身单薄的衣裳,她倚靠着劲挺的翠竹,席地而坐,怀中抱剑。一片竹叶随风飘至她发间,又打着旋儿落在她抱剑的臂弯中。
她的双眸紧紧闭着,犹如死去一般寂静。
若非她的胸膛因呼吸而起伏着,证明了她依旧存活,孙妙心真的会放声而哭。
周照不愿打扰姐妹重逢,便默默离去。孙妙心忍着心酸,缓缓靠近了熟睡中的雁晚,轻抚她触目惊心的伤疤,唤道:“亭亭,醒一醒,别在这儿睡。”
雁晚果然应声睁开了眼睛,但她神思恍惚,还以为自己犹在梦中,便又轻轻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