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身,压低声音道:“我去冲个冷水澡,你先睡。”

周酌远拉住他:“我用手帮你吧。”

裴鹤摇了摇头:“你今天很累了,早点休息。”

周酌远便撒开手,看裴鹤推开那扇小门,又将小门带上。

他敢对裴鹤说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是因为有恃无恐,确信裴鹤不会伤害他。

这所学校的学生不多,几个年级的孩子在一个教室上课,高年级上课的时候低年级就自习,总共两个老师,一个校长,一个支教老师。

周酌远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裴鹤天天蹲在厨房研究给周酌远开小灶,他隔三差五下山一趟运食材,运食材的当天每个学生都能沾到光改善一下伙食。

可惜山上条件到底不如M市,裴鹤这么用心,周酌远身上的肉还是一点儿都不见长。

周酌意作为下一批的支教老师,提前两天上的山,这天是周末,校长说他们去山下采购了。

学校一共两间教师宿舍,他没得挑,等收拾完已经是傍晚,周末的厨房没有人会来做饭,全靠教师自给自足。

周酌意吃了点面包,就在床上躺下。

他一直觉得周酌远骄矜任性,没想到在这样简陋破旧的宿舍,周酌远也能生活得下去。

快要睡着时,他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

先是一阵悉悉索索,伴随着压抑的喘气声,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水声。

周酌意猛地清醒过来。

他这次申请支教,并非全部都是为了周酌远,捐献给他心脏的那个女孩子生前最后的心愿就是去山区支教,他主要是替恩人做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