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酌远腿上的擦伤,他又去药店买了几管药膏,索性买了一些家中常备的药带上。

周酌远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林博旭丢下东西,安抚性地顺了顺他的后背。

他忽然察觉触感有些奇怪,好像摸到了好几处异常的凸起。

林博旭掀开周酌远的睡衣,看清其身后情形以后,心口狠狠抽痛了一下。

数道青紫的淤痕交错着嵌在单薄的脊背里,整个后背找不到一块好肉,有几道明显破了皮,结上了厚厚的丑陋的伤疤。

他颤抖着,又小心翼翼地脱掉周酌远的睡裤,果不其然,臀腿上的伤处比起后背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几个地方再次破裂,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林博旭鼻头一酸。

他不知道带着这样的伤,周酌远是怎么一个人跑到自己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在刚才两人的僵持中,周酌远又是怎么忍住一声不吭的。

明明小时候是个爱哭鬼,就算从没有因为哭泣被人疼过护过,也不会放弃表达自己的情绪。

现在却是在睡梦中发出的呜咽都压抑至极。

用完了整整两管药膏,林博旭轻手轻脚地帮周酌远把衣服穿回去,然后如约喊他起床。

开车去火车站的路上,林博旭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话,好像第一次送孩子出远门的家长一样。

周酌远被他念得很烦,索性捂住耳朵补觉。

到了车站,林博旭把自己的旧手机放到周酌远的口袋里:“我的号码存在里面了,到了地方记得给我发消息,要是路上身体不舒服或者遇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周酌远看不得他这么装,刺道:“你按时还钱就行,给你打电话?还真把自己当我大哥了。”

场面凝滞片刻。

周酌远说完以后就立即后悔了,火车还有半小时出发,要是把林博旭惹毛就得不偿失了。

林博旭确实像是被惹毛了:“随便吧小混蛋!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