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喉咙就有点痛的周酌远预感到即将发烧起床吃了一把药, 即使如此提前地做出防范也没能抵挡住如山倒的疾病。

第二天他把门外的裴鹤请进门,很遗憾地告诉对方自己作为不够称职的旅行搭子今天不得不请假一天。

虽然面色很是不健康,但是周酌远的精神头还算可以,有多余的力气给裴鹤开门向他请假。

裴鹤凑近摸他的额头:“我去买体温计, 你回床上躺一会儿。”

周酌远:“我给你买了,不过没用上,在昨天放药的袋子里。”

裴鹤就把袋子拎过来翻找, 不知道为什么, 药物的包装盒全部被压扁, 翻找半天才翻找出那个体温计。

体温计从腰部折断, 万幸锁在包装管中,并且没有断在有水银的位置。

周酌远懵懵地抬起来头看他:“坏了……”

裴鹤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收好体温计准备去找酒店人员帮忙处理:“别卖萌, 我只是一不小心坐断了。”

周酌远眉头皱起来:“你坐断我买的、体温计, 还说我卖萌。”

裴鹤此刻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过分,摸了两下鼻子:“对不起, 我会买一个更好的还给你。”

他看着周酌远回到床上躺好, 才关闭灯出门去买体温计。

带着新买的退烧药和体温计回来的裴鹤发现周酌远并没有睡觉,听见他回来的动静就扭头看他。

裴鹤边拆包装管边问:“怎么没睡?”

周酌远坐起来:“我腿好酸,什么姿势都睡不着,我不想再发烧了,明明我从来没有摘下过围巾,也没有受凉。”

他好后悔刚来北城的时候没有好好养伤,损坏了身体底子,他的自制力也不是很强, 有时候会抱有侥幸心理。

人常常在受到惩罚后才会后悔,然后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迟来的惩罚让周酌远悔得肠子都要青掉。

裴鹤把体温计递过去:“哎,都怪我不听你劝,得了感冒传染给你。”

周酌远愣了一下,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先是裴鹤生病,他在照顾裴鹤以后才生病。

他接过来塞到腋下,大度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测完体温以后裴鹤让他吃掉几颗药和酒店送来的早餐,在周酌远钻回被窝时开口:“我帮你揉揉吧?以前我妈发烧我爸教过我。”

裴鹤的手很热,隔着薄薄的睡裤触碰到小腿时那股酸劲就缓解不少,他低着头,认真回忆着父亲的按摩手法,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周酌远的腿比起骨肉匀称要细上一些,所以肌肉线条较为明显,紧实的皮肉捏着手感很好,裴鹤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按,很是消耗精力。

周酌远抱着枕头看他,眼皮一点一点耷拉下来。

第46章 周酌意 弟弟是换不了的

裴鹤按到一半, 原本坐着的周酌远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他抹掉额头的汗,把人的姿势调整好, 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

两个房间来回跑实在太麻烦,要是有什么事情都不一定能及时发现,裴鹤索性坐在床头的沙发上玩手机。

按照查到的方法,裴鹤将毛巾用温水湿透, 轻轻擦拭周酌远的脸,擦着擦着,忽然传来一阵很小声的呓语。

“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欺负他?不要打他?不要过来?还是不要说他卖萌?

裴鹤将耳朵贴近周酌远的唇边, 听到他说:“不要死……”

他怔了怔, 慢慢直起身子, 周酌远这一次没有流眼泪, 只是在他远离的瞬间呼吸变得很急促。

是梦到重要的人去世了吗?

喜欢发脾气好像很会保护自己的周酌远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而且是总让他伤心的秘密。

裴鹤拨开他耳边的碎发, 声音格外坚定:“我不死。”

梦境变得诡异极了。

原本周酌远在成人礼和吴姨去世那天来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