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脱身。

他太固执了。

裴鹤就算在他耳边说一千遍一万遍不是你的错,他也只会一千遍一万遍地说对不起。

沾了点温水浸湿周酌远的嘴唇, 裴鹤晃了晃他的肩膀:“小远, 醒醒。”

周酌远被短暂地拉出噩梦, 他睁开一点眼睛, 瞳孔涣散,没能坚持多久又耷拉下来眼皮昏睡过去。

裴鹤不再尝试, 他轻手轻脚地把人裹在被子里抱起来, 上次周酌远还有力气靠在他的胸膛,这次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如果不是被子束缚住,胳膊也要垂下来。

周酌远已经成为校医院的常客。

挂上点滴以后,裴鹤握住他覆着薄茧的右手,抵在额头前。

他没有请求周酌远再坚强一点,因为昨天说的那句话并非诓骗人的谎言,而是裴鹤确确实实地认为周酌远已经很坚强了。

他告诉周酌远发泄出来以后才能好好生活,周酌远就认真地哭一个晚上。

如果不是身体原因,周酌远不会让别人发现他的痛苦, 他会一个人偷偷治好自己,不要依靠任何人。

一瓶水吊完,裴鹤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回过头时发现周酌远手心一条细细长长的疤痕,穿过原有的纹路,并不明显。

可这是经过时间稀释的疤痕,他无法知道当时的伤口会有多深,会流出多少血。

为什么有这么多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