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楼妈妈摸着她的脸颊说。
“没有,还胖了两斤呢。”本来是这样,后来遇见了谢准,恶心得吃不下,才又瘦了回去。
楼妈妈于是又开始车轱辘话:“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多注意身体,不要因为年轻......”
温洛宜乖顺听着,丝毫不反感。
她从来到家中,到离开家里,一直都是这么副乖巧的样子,离开家之后,才变成了刺猬。只不过她的刺大多数时候是软的,唯独他,恨不得所有尖刺都竖起,扎他个千疮百孔,鲜血横流。
谢准收回视线,示意下属接着汇报。
楼妈妈和楼宴被安排在别墅内住下,楼妈妈早年间为了养家,累垮了身体,上了年纪之后总犯病,没和温洛宜说多久就被温洛宜和楼宴联合哄着回房间休息去了。
小凉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佣人端上了新的茶水和点心,之后就不走了,退后五步等在那。
楼宴:“看来你在这过得也不怎么好。”
温洛宜白了他一眼,也不管身后站着的人,凑过去小声问:“你能不能想办法带我出去?”
在温洛宜期盼的目光中,楼宴还是摇了摇头:“我一个大学生,能做什么?”
温洛宜不悦道:“真是废物。”
楼宴:“对呀,你不早就知道了吗?不然当初你也不会找......”
“八百年前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温洛宜烦得不行。
她是不想把楼家母子牵扯进来,但既然已经来了,那至少有点用处吧?她不想让楼妈妈为她费心,那就只能找楼宴。大学生不应该是一天到晚用不完的牛劲吗?怎么到楼宴这里只会摇头。
她连烦躁的样子都很可爱。楼宴忍俊不禁,还是努力压下嘴角,双目含情:“我没有办法,有人有办法。”
温洛宜好奇心起来了:“谁啊?”
楼宴说:“我进来之前,在别墅外看到了谢执。”
一听到他的名字,温洛宜皱起鼻头:“他?他有什么用?”
私生子出身,虽然认祖归宗,很多人都说谢父疼爱他,温洛宜不那么觉得。真的疼爱也不会丢到外面十多年不闻不问,接他回家也不过是见事情遮掩不下,又想着和妻子较劲,她虽然当时卑微地想要求他们这一家多看她几眼,眼盲心瞎,回过味来什么都看的明白,谢执也不是个傻子,正因为他也看的明白,才会不过分得罪谢准,又时而会给谢准使点小绊子让
谢准不顺心,背后有谢父背书呢。
认祖归宗四年,就算出国镀了一层金,论资格和人际,都完全比不过当接班人培养的谢准。谢执手上,没多少实权呢。
所以,他有什么用?
楼宴说:“谢执本来想进来见你,但是门口的人不让他进,他看到了我,认出了我,对我说:‘如果温洛宜想脱困,不妨试试向谢准求婚,说不准谢准一高兴,头一昏,就答应你了’。”
温洛宜拍桌站起来,也不放低声音,怒骂:“下次你再见到他,替我告诉他,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
楼宴深感同意:“我也这样想。”
“温小姐和她弟弟又说了会儿话,就说累了,回去睡觉了。”女佣将所见所听具实告诉给谢准。
“我知道了。”谢准说,“等她醒了告诉我。”
“好的。”
另一边,温洛宜卧室。
她一回来就进了卫生间,手心中展开的是从楼宴那里接过的纸条。纸条很小,上面写着几行字。
谢父谢母月底要举办银婚宴,谢准作为二者的儿子,一定会去,那天是离开这里最好的时机。
温洛宜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玉修衡的黑化值上升到97之后就不再涨了,可她的生命倒计时没有暂停,还在每分每秒流逝,她只能寄希望于月底,只有逃出去,她才能继续活着,失败了的话,她就小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