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幼时在族中课业的荒诞。
舒芙于是也寻了些自己从前未曾读过的生僻篇章,同他赌咒下注,比谁能率先背出一篇,且仿着赌坊行乐的形式,负者任由胜者用笔墨在脸上随意挥涂。
然这最终战况,占摇光虽不能说是输多赢少,至少也可以说是一局未胜。
舒芙为自己选的一些传记赋说篇幅虽长,可耐不住她天资聪颖,只读上三两遍便大体能背出来了。
而占摇光此时,往往还在纠结句读,甚至连通读一遍都勉强。
他依稀记得,上一回输给舒芙还是在上一回,对方笑得两只眼都弯成两片月牙,拎一支兔毫,蘸着冰凉墨汁在他脸颊左右两边各画了三道横。
但她并不知晓这颜色轻易难消,害得他清洗时搓红了一张脸,险些将面皮薅一层下来。
思及此,占摇光朝她走去的动作愈发不情愿,臭着一张脸道:“非得跟你比么?”
舒芙颔首。
“这不公平!”占摇光愤愤道,“你们的字我认得都不多,却要我与你一样时间背出东西来,这简直就是刁难!”
“那我让你一篇,我背两篇就是了,”舒芙眨眨眼,伸手抓缚住他衣袖,“而且你都走到我身边了,想必心里是应了的。”
占摇光闻言一顿,耳后随之蹿飞起薄红,恨不得立时斩断自己两条外向的腿,无奈之下,只得从房内书架上抽出两册书,递一册给她。
“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让我一篇,不许抵赖。”
他蹬掉鞋履,坐在她对首,埋首细读起其中一篇小赋来。
事实证明,头脑聪慧的人,便是叫她多读一篇也仍然快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