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春有馈 占摇光梁之衍 2374 字 2个月前

“只有一点,”龟公神色忽沉,开口道,“那小娘子年纪小,性子纯,你可千万别仗着一张漂亮脸蛋,抱什么攀龙附凤的念头,做出一些腌臜下流的事。李娘子交代过了,若是今晚这一遭,你叫那小娘子受孕了,我们整个快哉阁都没个好下场了。”

他给身后使了个眼色,一个素衣小厮立马会意,将手中的葵口盘举过头顶,当中赫然放了一只盛着黑浊药汁的斗笠盏。

龟公道:“小郎且将这物拿进去,找个由头哄小娘子喝了,你我自可无忧矣。”

龟公交代完后,领着小厮离去。

占摇光掩上房门,靠在墙边,将盏口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涩苦的气味冲面而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种黑乎乎、苦哈哈的东西喝下去,有没有避孕的功效另说,伤身是一定的。

他有些不明白,这里不是说专做女客生意的么,怎么到头来这种糟污东西还是女子吃?

他们南疆都能制得男子服用的避孕丸药,他不信繁华如锦的大历长安制不出来。

少年沉吟片刻,走到屋内栽的一棵桐花藤旁,将药汁悉数倒进了花壤中。

他答应过阿芙不会弄进去,那他就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誓。再有,他已吃过避孕的丸药,这些伤身寒体的东西本该由他来用,阿芙最好一滴都不要碰。

占摇光把药汁倒了干净,顺手将建盏搁在了镜台上,几乎同时,舒芙在内间出声叫他:“胐胐,你快来,我找到个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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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5 半仙戏(一)

占摇光进了内室,舒芙正跽坐在一张榉木雕花的架床上,霁粉的裙裾蓬成一团,从床沿软软耷下。

他走过去与她同坐,顺势替她将裙摆归拢在榻上。

“什么东西?”少年朝她的方向靠了靠,探头过去同她一起看。

少女掌中垫着一块方正的红檀木块,牌面密密镌着些蝇头小字,顶上系一根丝绦,遥遥牵向架床上覆的一张鹧鸪帐。

他后知后觉环顾四周,发现床帐四围依样系了一圈类似的木牌。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上面写的是‘尔名云娘,淮南道扬州郡人,性纯良,十九而从夫褚良。褚良者,米面粮油商人也,行商累年,家资颇丰。其年四月廿一,天降暴雨,良于收粮途中险逢泥坍,幸得游侠寒衣相救,是以有惊而无险。是日,风瑟雨萧,寒衣送归褚良,尔喜而出迎。’”①

舒芙把这块牌子颠来倒去看了几遍,仍有些不确定:“像是传奇一类的故事,可为什么要说我是云娘呢……”

占摇光伸手一捞,从帷幔另一边也捉住一张木牌,同舒芙那只大小形状都相仿,只有外圈拿笔多描了一层墨边以作区分。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牌面,也是份人物小传。

【尔名寒衣,无亲无故,行走江湖,餐风饮露而生。某年四月廿一,于扬州郡外梅花岭偶救一商人,其称扬州人士,愿以半壁身家相托,请归其第。又三日,尔携商人归第,其妻云娘松髻遗钿出迎。】②

文字虽然不算十分晦涩,但牌面没有句读,他逐字断句精读,好半晌才理清了情节脉络。

十分简单俗套的一则行侠仗义的轶事,可为什么他是这个游侠,而不是阿芙那云娘的丈夫。

少年眼睫低垂,默声不语,修长指节不断摩挲着木牌的边缘。

舒芙没发觉身侧人的反常,认真琢磨起这玩意儿的用处:“我往前楼过来,一路看见有人做樗蒲、双陆、叶子戏之类的消遣,这东西应也是一种玩意儿罢,是叫我扮做云娘的意思吗?

“你手中的牌面写的什么?是不是我的郎君‘褚良’?”

她觉得新奇极了,想同占摇光试着玩一玩,于是偏头往他手里的木牌看,少年却抢先一步松了手,木牌重新被丝绦扯回帐幔处悬住。

舒芙瞪他:“你干什么!”

占摇光实在被她嘴里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