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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仆人忙做鸟兽散,几个护卫冲向墙外,瞎溜达了一圈。

顾怀生瞅着他的样子,眼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

进门之前,他随手捡了一块鹅卵石,为得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马德才跳了好一会儿,期期艾艾的叫了好几声,最后才强忍着疼痛,恢复了脸色,走向顾怀生。

准备哭诉说今日身体不适,改天再去巡视吧。

结果还没开口呢,顾怀生突然出声淡淡催促,赶紧走吧,这又耽误了一会儿。

丝毫没有问问人家伤着没有,要不要紧,或者明天去吧。

马德才额角直抽抽,这个钦差大臣,是他见过最没有眼色的一个,没看到他都受伤了吗。

内心抱怨了一番,他还是吩咐人去准备马车,然后卫无双儿唐晏宁安置了房间。

马德才本来稳稳的步伐因为这一突来横祸,变得有点瘸,走路一跛一跛的。

去巡视的路上马车要坐一个时辰,且路途颠簸。

马德才起初掂了好几个软垫,勉强坐着。

颠簸到最后实在坐不下去了,他只好蹲在马车里。

站是不可能站着的,因为根本站不稳。

顾怀生看着蹲在一角的马德才,唇角轻勾。

唐晏宁他们三个被安置在绿芜苑。

院子布置的十分精致,花园亭台,飞檐婉约,比相府差不了多少。好吧

唐晏宁唏嘘,看来青城郡是真有钱。

顾怀生直到日暮西垂才回来。

唐晏宁得知后赶忙收拾妥当带着双儿迎了上去。

马德才一手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旁边还有个仆人搀扶。

本来华贵的衣衫上此刻尽是灰土泥巴,胡子上都沾染上了灰尘,整个人看着……岂是狼狈二字可以形容。

他一进大厅就瘫坐在椅子上,累得像狗。

顾怀生衣衫倒是无比齐整,仅仅是袖口沾染了些灰尘,还有袍裾上,和马德才浑身是泥的形象比起来,那叫一个干净。

唐晏宁一阵讶异,不是巡视么,怎的马大人弄得这么狼狈,像是在泥里打过滚一样。

顾怀生淡淡道:“今日马大人辛苦了。”

马德才抬眼看着顾怀生,说话有气无力的,活像负重跑了几十公里后,虚脱的样子,“今……今日已晚,顾钦差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改日下官再给您摆宴接风洗尘。”

说完他就吩咐人带着顾钦差下去休息,然后备上好酒好菜送过去。

吩咐完又瘫在椅子上,看着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也再没盯着唐晏宁看了。

没力气看了,他感觉自己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

顾怀生颔首,虚虚的问候了两句跟着领路的小厮去了绿芜苑。

唐晏宁紧随其后。

见他们走远了,马德才才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累得有种口吐白沫的感觉,多久了,多久了他都没有走那么多路。

脚都磨了几个泡了。

而且屁股还发疼。

这个顾泽,看着清瘦清瘦的,走路那叫一个带风,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看看,一会儿要去下游,而且全程徒步。

说路途颠簸,为了他的伤处着想,不宜乘马车。

这一会儿说为了他的伤处着想了,早上出发的时候,他么的怎么不这样说。

马德才中间也冷过几次脸,摆摆郡守的威风,暗示他不要以为拿个鸡毛真能当令箭。

不就是钦差大臣吗?

历届来的钦差大臣还少吗?哪儿一个有他这么上纲上线。

但是顾怀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凉凉的盯着他,时不时的晃一晃袖口的圣旨。

提醒他,圣旨就在这呢,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看不出?

马德才嘴角一抽,眼睛都被那明黄的卷轴晃得有点疼,这人竟时时刻刻把圣旨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