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
“兄弟,我耐心不太多。”
许是做贼心虚,又被人当场撞见,那人显然慌了神,小秦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抛过来,甚至吓得有些腿软,三句两句就交代了。
“真的不关我的的事,这药是韩先生拿来的,去年,大概是入秋以后,他来我的诊所,给了我一笔钱,把那些药寄存在我这里,说在他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这年头,谁不爱钱,整整五万块砸在他的工作台上,只是偶尔出个诊,甚至不用贴药钱,傻子才不挣。
至于这管控药,他不说,韩定远自然更不会说,天知地知他俩知的事情,风险在可控范围内。自去年开始到现在,每次药快到用完的时候韩定远便会及时补充,他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
“用药频率是多久?”
“每个月至少都会用一两次,能忍的情况下我会给他用普通的止痛解痉药。”
“你看过他的检查报告没有?”
“没有,他也不会给我看啊。”
“没看过你就敢给他用药!”
小秦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质问,吓得眼前的人哆哆嗦嗦快哭了。
“我也没办法啊......”
上船容易下船难,他一时贪钱招惹了这么一尊神,每次上门出诊都忐忑心惊,韩定远的脾气很不好,尤其是病痛缠身时,疼得恍惚了甚至六亲不认,好几次抢过针管差点戳他身上。
小秦深知韩定远的性格,他没过多为难那个人,了解了情况后便放他离开,自己站在楼底下回想过去的一年。
前几天他趁韩定远出国时候送车去保养,收拾东西时在置物盒里翻出许多药,是韩定远以前常吃的,但那些药却都已经蒙了灰,过了期,很久都没有动过的样子,他当时还在为他许久不犯病而开心,但现在想想,显然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再回想他似乎不经意间见过许多次韩定远手背上的青紫色,当时未曾在意,现在却也有迹可循了,他这一年并非表现出的无坚不摧,有所好转,表皮看似完整,内里实则早已经血肉模糊。
韩定远在家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仍旧觉得困乏,缠绕在四肢百骸的无力感格外沉重,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每次用了强效止痛剂都会有这样的后遗症,可熟悉却不代表习惯,黏黏糊糊的疲倦附着着总让人心情烦躁。
他冲了个澡,给小秦去了电话来接他去公司,手机还没放下听见微信消息震动,打开看是发小的群,这才知道冯庸真的被他家老爷子揍了个半死。
小秦想着韩定远一定不会自己找食物吃,顺路带了一份南瓜粥,可车刚停好就见人从楼门里走了出来。
“不去公司,去医院。”
“韩总......还是不舒服吗?确实是该去医院好好做一番检查。”
小秦顺着后视镜看韩定远,他没回话,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脸色仍旧泛白,脸上的疲倦一层叠着一层。
直到车子开到医院,小秦准备去排队挂号,发现韩定远已经径自走向了VIP住院楼。
“你在楼下等我,我一会儿下来。”
“好。”
韩定远到了冯庸的病房,一拨探望的人前脚刚走,冯庸趴在病床上和他打了个招呼,许是牵扯到了伤处,龇牙咧嘴表情异彩纷呈。
“连累你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家老爷子早就想揍我了。”
韩定远坐在一旁没有吭声,视线落在冯庸背上,因是夏天,没有缠绷带,也没有敷纱布,能看见纵横交错的血痕上涂着药,还有几道溃脓的伤口,他有些自责。
“韩定远你丫摆这么一副内疚的表情给谁看,快给我说说和小情人见面的感受,我这媒人牵了一年的线,总得给我个反馈吧。”
“他走了。”
“卧槽,走了是什么意思?”
“我没留他。”
“你丫脑子有病吧。”
冯庸丢了一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