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和于氏、向氏、小刘氏妯娌四人则进了一旁的偏厅坐下等候。
楚五老爷很快便回了来,身上穿着的仍是昨日的衣裳,面上还有些倦意,似是没睡醒的样子,昨夜乃是宿在了别个府上,楚格亲自到得别府上去将之挖了起身,一路让马车快马加鞭赶回府。
他留在府中读书,出了这样的事,老夫人便使了他去将楚五老爷带回来。
楚老夫人瞧着下头没个老爷样子的幺子,倍感对不住温婉善良的叶氏,可如今想再多已无济于事,当下是要处理好此事。
“你瞧瞧如今是什么时辰了?还不打起精神来,是想我让人一桶水泼上去不成!”楚老夫人威严沉喝出声。
楚五老爷人没个正型,生得却很是俊逸,若是非要出去找女人,也确是有那个资本。
他闻言,眯缝着眼打了个呵欠道:“母亲这般严肃做甚,我最近也没出去瞎转悠了,都在同僚府上喝酒应酬。”
楚五老爷还未注意到厅中地上跪着个紧抱着襁褓的棉衣妇人,也或许该说,他注意到了,却未多加注意,只以为是哪个犯错的下人。
楚老夫人今日不吃他这一套,继续道:“你别跟我打岔,你媳妇在哭你没瞧见?也不问问怎么回事?”
叶氏正由二顾氏陪着,不时低声劝慰。
楚五老爷看了眼,却没做声。
楚老夫人瞧着,暗叹口气,叶氏多好的一个媳妇,偏生就是不讨儿子的喜欢,她多次相劝也未果。
如此一想,对那妇人就更是厌恶,转瞬便沉了脸,看向跪在地上的妇人,命道:“你,抬起头来!”
楚老夫人到了如今的地位,多少后辈尊着捧着,但她已是有许多年未曾这样以命令的口吻与人说话,可见此次是当真动了怒。
首要的是这妇人竟与男人无媒苟合,这是其一,而最让她恼火的是,此妇人还是个寡妇!
妇人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却也不敢擅自望向一旁的楚五老爷。
方才进得厅来,见着那般多的贵人,早已吓得腿软,且还被听闻那位竟就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嬷嬷冷斥了一句她不懂规矩,而后便不敢再乱嚷嚷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气派的府邸,就是让她赖,她也要赖上,住到府里头来,过上富贵的日子,何况,她也算不上赖。
“老五,你瞧瞧,是否认得此女?”楚老夫人便又问楚五老爷,密切留意着楚五老爷面上的神色变换。
心下颇为恨铁不成钢,他可以无所作为,却怎能这般不知深浅地乱来?国公府不需显赫过人地惹人眼,老一辈的有二子和四子撑着,孙辈也后继有人,曾孙辈也不愁没有,往后悉心栽培,楚国公府在她手里头没有败落,她已心满意足,他日落得黄泉,也有颜面见老国公和列祖列宗。
可偏偏,在她临老之时却出了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叶氏闻言,哭得泪眼红红地也期盼地望了过去,其余人也关注着。
楚五老爷却还是很惫懒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妇人早已配合地转过脸来,好让楚五老爷辨认。
只见那女子,仅能算是小家碧玉之姿,瞧着二十有五的年岁,可那一双眼睛却甚是勾人,眸光流转间仿似有说不尽的绵绵情意在里头,让人不由深陷。
楚五老爷登时惊了一跳,指了她就脱口而出问道:“玉娘,你怎会在这儿!?”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一沉,这反应、这话,无不是都昭示着楚五老爷当真认得此女子。
楚五夫人泪落得便更是汹涌,捂着脸双肩直颤。
她也不是容下侍妾,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她怪不得旁人,还有侍妾可生,她自己不讨他的喜欢她也不怪他,可,他若是真的喜欢,禀了母亲,爱抬回来便抬回来就是,何苦这样要给了她没脸,今日这个妇人在府门前那么一闹,多少府上很快便会知晓,她如何还有颜面在外头行走,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正妻的存在。
“楚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