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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两日,安南王和安南王妃才刚出得城门,在蕊芳宫中安静看书的陆曜却收到了陆曣派人送进宫的“鲜亮衣裳”。
她冷眼看着那个静静躺在方榻边缘的锦缎包裹。
陆曣又怎么可能会善意地给她送衣裳?多年来,她从未给她送过姐妹间的小物件。
示意忍冬打开,里头确是有一套鹅黄裳裙。
陆曜却视而不见,再次吩咐道:“翻翻看。”
忍冬依令照做,果然,在裳裙下藏着一张小小的字条和一包小小的包成了四方状的纸包。
陆曜微眯了眸子,拿起纸包瞧了瞧,这才又拿起纸条,打开,上边只有两个字。
元蓁。
陆曜当即便明白了陆曣是何用意,这纸包里的又是何物!
苍白素手猛然紧握,圆润指甲几欲掐伤柔嫩的掌心,数道红痕鲜红刺目。
忍冬察觉,忙想要掰开主子紧握的手掌,急声劝道:“公主,快快松开,掐破了肌肤可如何得了。”
陆曜却似听见般,双目怒意萦绕,只到底气力小,忍冬使力几下便掰了开来,轻轻揉着,瞧着那深深的红印子,心疼地快要哭,“公主何必呢?自过您自己的日子便是,不要再与二公主较劲儿了。”
二公主陆曣不知又想使唤她家公主做何事,每次与二公主相处,或是收到二公主的消息,她家公主便会情绪失控。
自惠贵妃娘娘去世后,情况愈发的糟。
陆曜摇摇头,唇角微勾,冷然轻笑一声,“让我放过她?不可能。”
她不惜罔顾身子状况故意倒掉一些补药,就是为的要留在宫里,就是为的要亲眼看着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一个个的都不能得到好下场。
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忍冬张嘴欲言,却又突地不知该再劝些什么。她苦口婆心了不少次,奈何主子极是坚决,那已几近成了一种执念。
她唯能做到的,便是陪着主子。
陆曜手中握着纸包和字条,默然想了会,忽地抬眸,似终于做下了决心,命道:“忍冬,你悄悄出宫一趟。”
在泰昶院的嬷嬷和丫鬟们的悉心照料下,元蓁身子恢复得极好,面色亦红润了许多。
她正在榻上逗一双儿女玩,听闻禀报时愣了会才想起忍冬是陆曜身边的宫婢。
她心中忽地便冒出了个猜测,便就点头让人引进来。
忍冬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布衣裤,头上还特意包了布巾,垂头敛目,元蓁差点没认出来。
这定是陆曜的行事,她向来谨慎。
“忍冬,你为何穿成这般模样?”
“奴婢见过楚五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忍冬先行行了礼,才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是奉了大公主的命,将这个带给少夫人。”
说着呈上了一个信封。
元蓁让窦嬷嬷接了过来,又示意麦望搬了杌子请忍冬坐下,“可是公主有何吩咐?”
一边说着一边撕了封口,拿出信件展阅。
忍冬拒绝不过,便就坐了杌子边沿,道:“公主只道是少夫人看了便会明白,并未曾多言其他。”
元蓁极快看过信中的内容,既惊诧又不由疑惑,她以前的感觉没错,这对儿瞧着似是亲密无间的皇家姐妹,彼此间有着龃龉。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陆曜和陆曣有什么前尘往事?
且不说这个,忍冬的前来,当真是印证了她的猜测,亦事关前次楚巽提醒她的话。
陆曣竟这般迫不及待,约束着她的安南王妃才刚离京,她便已等不及要有动作。
“那纸包可带出来了?”看过信后,元蓁问道。
忍冬不由抬头看了眼榻上腰腹间仍盖着薄毯子还在坐月子的楚五少夫人,后又忙垂眸,这才将藏在袖袋里的纸包拿了出来。
公主说过,若是楚五少夫人问起纸包,便就将纸包交给楚五少夫人,之后楚五少夫人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