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明了,若说赵澈是一骑绝尘,那谢愈便是恐怖如斯。
明明谢愈刚来的时候比试成绩很是一般,但他却像是一块海绵,贪婪地汲取着所有师长的擅长之处,并且迅速将他们的观点、理论融合起来,形成自己自洽的逻辑。
后来的几次比试,谢愈的成绩一次更比一次好,到乡试前的日子里,他写出的文章真是令人拍案惊奇,只能用惊才绝艳四字形容,之前的嘀咕声再也没有,都对他佩服得不行,以能和他探讨为荣。
就这样,时间滑到八月,乡试的日子终于到来。
在县学的好处便是结对互保和举人担保不用自己费心,县学里每年都为下场的举子准备得妥妥当当。
金陵是陪都,乡试无需去其他地方,用的考场都和童生试一样,不过乡试是一共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需要准备更多的东西罢了。
八月的天气正热,无需担心保暖着凉事宜,但与之相对的,食物也就更不经放。
沈意绞尽脑汁才准备好了够谢愈吃上三天不会变质的干粮,谢愈倒是轻松,拎着沈意收拾好的包裹,穿着那套素白山水织锦学子服,便进了考场。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宗教内容情节所需,汤的做法参考了王刚的视频,谢谢支持
第66章
三日三日复三日, 谢愈终于熬到了考试的最后一天。
与童生试相比,乡试时间更长、考题更难,自是更费精力, 沈荣特意提早告了假, 赶着马车去了乡试考试的地方,江南贡院, 顾名思义, 整个江南道的考生, 乡试都要在这里参加,谢愈倒是免了这一番的奔波。
也不知他是如何驾车,左腾右转间便将马车停在了正对着贡院大门的位置。
“阿父,这个位置真好!”沈意探出头来, 看着愈发拥挤的街道,笑著称赞。
沈荣扬头叉腰, 得意地笑了:“我这驾车的手艺, 不是我吹,若我不在织染局里当差, 去礼仪司都行哩。”
“夸一句你还就得意上了。”韩薇娘白了一眼嗔道:“孩子们都在哩, 也净不教好。”
沈荣被韩薇娘的眼波睨得心神一荡,欲握着她的手调笑两句, 却见着薇娘怀中的沈昭正睁大着眼好奇地望着自己, 忙咳了几声, 压下心头的蠢动,肃着一张脸坐好。
“唉。”韩薇娘却不知沈荣心中的小心思,望着车外将整条街道堵得严严实实的车流, 突然叹了口气。
“要是林娘子还在, 也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子。”
一时间沈意也陷入沉默, 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个陪伴着她长大的人是真的不在了,心下很是怅然。
“吱呀吱呀。”贡院沉重厚实的大门被巡逻的兵丁推开,经年累月被风吹雨淋的门发出不堪重负地□□。
随着大门的开启,门后等待着的学子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来,不像进场时的意气风发,一个个的脚步虚浮,面色青白,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地好像随时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