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蔽角落,凝聚着所有能量的飞箭于弓箭中凭空形成。体力的耗尽使那双撑起弓弦的手轻微颤抖,指尖发白。
盛暮深吸一口气,为挣脱阻拦的伤口因动作拉扯滴落血珠,于他额间的汗一齐落下。疼痛,晕眩,反胃,让他不禁回想起那一次噩梦。
眼前是挥之不去的白,视线有些模糊。双生藤的感应让他得以知晓兄长的位置,对目标的定位追踪差点让他透支了异能,当场昏厥在赛台。
这该死的病根。
浓烈的自厌情绪在眼底浮现,盛暮咬牙对准方向,能量箭的亮光竟是他唯一看得清的物品。
屏息,松指,弓弦回弹嗡鸣,飞箭离弦,冲破还未消散的雾气。
直直射向无知无觉的叶云禾。
弹幕发出尖叫。
与此同时,正快速往队友方向的祈珩也听到了从远及近的破空声。
仅凭□□,该怎样追上一支箭呢?
异能释放到最大程度,雷电缠绕渗透入体内,在脚部累积后瞬间爆发,带动躯体向前驰去。
身体好似与异能融为一体,或许血肉应在此刻泛起剧烈疼痛。
少年不闻不问,只余下手指间因电流窜动而不自控的抽搐。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一支箭,艰难抬起手。
弹幕停止尖叫。
直到那支箭狠狠穿破祈珩掌心,追踪的特性让它依然艰难的往前钻去,却又因白骨的阻拦而作罢。摩擦手骨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飞箭洒下点点能量光后消散,只留下严重麻痹的debuff。
少年身形踉跄,在四肢无力倒下前,他别过眼,瞥见队友难得怔愣的表情,唇角不自觉抿出点笑意。
苍白的面容和鲜艳的血液相映衬,倒映在其他人眼里。
金光环绕上淘汰者,赛台陷入沉寂。
弹幕再次发出尖锐爆鸣。
「什么鬼!!这是什么鬼救法!!」
「你们俩真是不做朋友可惜了!脸一个比一次要白!血一个比一个免费!连异能的耗费也是如出一辙的浪费!!」
「有时候觉得猫猫没有痛觉也是极好的:)」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笑啊!我截图发给朋友她还得安慰我节哀顺变啊喂!!」
「够了!我心疼在场所有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凉,明明这只是个“安全”的比赛我却好像预示到了以后的场景呢……」
「(死了)」
……
角落,盛暮不可置信看着自己被拦截的袭击。
手指蜷缩,弓箭脱落,被他在胸口险险扣住,紧扣住不松手,腹部被尖头处抵住泛起疼痛也不为顾。
怎么会这样?
雾气散去,他和兄长远远对上视线,被那复杂难辨的情绪烫到般仓皇低头。
怎么会这样。
盛暮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被认同的同龄人识破偷袭并成功阻拦;背着兄长做出的第一次错事就惨遭失败;险些透支异能的惊吓和没引起病发的庆幸……通通混合搅弄在一起。
最先对祈珩升起的愤恨恼怒又很快消失。
【何必要迁怒他人呢,是自己技不如人。】
他注视着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场面,队友在步步攻击中逐渐退于下位。
盛暮如今连一支飞箭也凝聚不出来,作为失去威胁性的他,只能在角落等待同伴的淘汰,和比赛的失败。
【说到底,我们都不过是为同一个目标付出所有,倘若因此而迁怒,岂不是显得我更加无用。】
万般情绪归于一潭死水。
他垂下眼,等待裁判的宣判。
高阶小组战以主角团的胜利告终。
“虽然主角团获胜的结局很正常,但这样苦涩疼痛的过程还是第一次见。”
宋翎自从见到祈珩挡箭就皱起脸来,到现在还在维持。
“我还以为会是邪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