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带靠背的椅子,她还一时兴起折腾起了水车、扭扭车、纸牌等等。

横竖工匠都是现成的,朝廷养了一群工匠,而且登记在籍的世代都必须为匠,为朝廷为皇室干活。所以杨窈若只需要画个粗糙的样子,将自己想表达的思路传下去,自会有工匠不断尝试,再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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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为难她这个文科生了,还是成绩不好的文科生,明明对这些一窍不通,还是靠着无聊,不断跟工匠交流,硬生生把东西苏了出来,还弄了个八九不离十。

别的也就罢了,唯独扭扭车折腾了许久,轮子简单,可要防震耐磨就需费许多心力了,还有如何用一个轮子操控四个轮子,同工匠沟通时差点没费去她的全部脑子。

但是!

一切辛苦在她操纵着木轮子嵌了牛皮的扭扭车在院子里玩耍时烟消雾散,她的扭扭车后座还坐了她的小黑,小黑还配合着她发出响亮的汪汪叫,颇有种开豪的车带最好的朋友兜风的快感。

为此,她连做梦都是弯着唇角的。

她不一定喜欢这些玩意,可唯独要有与曾经想关联的物件,支撑着她,否则,哪怕锦衣玉食,她也怕自己有被逼疯的一天。

杨窈若闭着眼睛,仿佛间梦见了自己的家,她正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偷偷买了妈妈不让吃的路边摊煎饼,全部吃完了,又去麦门买了个冰淇淋,掩盖自己身上杂粮煎饼的味道,蹦蹦跳跳的回家,给妈妈递上六十分的试卷,妈妈没有闻到路边摊的味道,于是满意的夸了她有进步,任由她回房间看电视,但一定不能锁门。

梦到这些场景,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扬起。

等醒来后,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平淡过下去,只是某一日,宫里的学堂忽然见不到赵麓的踪影,一问才知道,他被陛下派去六部了,这么多宗室里头,只有赵麓是例外,免不得朝野非议,疑心陛下是否改了主意。

但这一切和杨窈若都没有关系了,横竖她也不再出宫,旁人想进宫则更难,几乎影响不了她分毫。

一直待到秋狝,赵夙是以武开国的皇帝,如今天下尚未安稳,正是崇武的时候,所以他要以身作则,参与狩猎,杨窈若自然也跟去了,但只当是放松心神的。

说来不怕惹笑话,她上了这么久的学堂,那么多的骑射课,她到如今也只学会骑马,拉三斗的弓都不一定能次次射中靶子,可谓是毫无建树了,好在学问上有所长进,那些宗室子弟们再不济也是自幼饱经大儒教导,才子算不得,但远胜于苦读二三十年的寒门。

这样的氛围下,先生们又格外关注她,即便想学不会也是件难事。

杨窈若完全是冲着去散心的,而且去秋狝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不用被先生教,可以敞开了玩。

对做过学生的杨窈若而言,就是有假期且还是附赠旅游的,怎么可能不欣然答应。

但和她想的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先是做了十几日的马车,然后才到了所谓围猎的地方,众人安营扎寨,是真的搭建帐篷的那种。

而且食物多以炙烤为主,几乎见不到新鲜的蔬菜,肉再好,吃多了也会腻的,不出几日,她的兴奋劲过了,口腔溃疡悄然出现。偏她还不敢宣召御医,因为以往她真干过,然后喜提七日黄连水,她倒是想任性不喝,这时候就会出现闻讯而来的赵夙,偏偏她对赵夙还怀有愧疚之心,最后不得不乖乖喝下。

她这该死的愧疚啊!

杨窈若垂头丧气准备自救,她假装吃腻了烤肉没有胃口,让颦月往后端来白粥就好。

她一边用烤肉逗着跟自己一道来的已经张开了显得不大可爱的土狗小黑,一边想着喝白粥约莫三五日应该就好了吧?

喂完以后,杨窈若在铜盆里洗了手,接着便双手撑着脸,仔细盯着被木头撑起来的窗户外的天空,外天的天还真蓝啊,而且没有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只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就这样望着天空,什么也不想,小黑还围在她脚边转圈摇尾巴,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