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的地形并不对称,霍狄从东南方进来,到中心地带,花了好些天的时间。现在从中心地带一路西行,再在林区里走两三日,就能到达国境线。
从地图上看,那是一个U型的隘口。霍狄指给岑越看,说:“我们在往这个地方走。”
岑越嗯了一声。
夜里又落了一场雪。穿过枯树的风声凄厉,听起来就像渺远的呜咽。
小帐篷里,没有多余的空间。岑越跟霍狄挤在一个被窝中,冷得一直发抖。霍狄叹了一口气,把岑越冰凉的脚夹在自己膝盖间,手捂在胸膛上。
“还冷吗?”
霍狄的体温像一团火一样滚烫。岑越抖得更厉害了。黑漆漆的夜晚里,霍狄看不见他在摇头还是点头,于是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一片冰冷的泪。
岑越无声无息地缩进被子里,把脸颊埋在霍狄的颈窝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觉得不安和焦虑。
自从跟霍狄走了之后,他好像变得越来越爱哭了。
霍狄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亲吻了一下岑越的额头。
参考资料居然是The Last of Us和荒野大镖客2
……这俩游戏都超棒的呢!
说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开启写肉倒计时之后,我心里忽然充满了更新的动力
写得又多又快
妈耶果然yhsq才是我的第一生产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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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安慰之后,人往往会更难过。
岑越含着眼泪,抬起头哽咽着问:“为、为什么是额头?”
这个吻把他少年期的敏感心思和说不出口的爱恋全戳破了,最终却只落在额头。
霍狄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动了一下,把岑越捞出来。他亲岑越湿漉漉的睫毛颤动的眉眼,然后又亲微凉的半张半闭的嘴唇。像蜻蜓点水一样,转瞬即逝。
乖戾的,躁郁的,惊慌的心思全沉寂在这个吻里。岑越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霍狄的声音跟山里的夜幕一样沉,“睡觉吧,保留体力,明天还要赶路。”
岑越的肩背还没停止颤栗。霍狄想了想,顺着脊椎的骨慢慢向下安抚:“别怕了,我会保护你。”
第二天,需要短暂地出一下山林。
一条狭长的平原打破了崎岖的地势,如同一条缎带,横插在两座山之间。平原中央有一条小河,河上结着薄冰。
河边有几小片村落。他们的马也已经疲惫了,霍狄说,最好再能换一只新马。
“你在这边等我。”霍狄说,把岑越安置在一块大石头后。
岑越眼角泛红,说:“好,你小心。”
他时常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对困窘,对出身,对十六年来遇见的崎岖与贫苦。但这一刻,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加倍地痛恨自己。
然后岑越想明白了,因为比起以前碰到的拥有的一切,他更在意霍狄。
就像一旦得到庇护之后,就再也不能忍受抛弃与别离。
他听到枪声,尖叫声,怒吼声。手持式发射器喷出的榴弹,像一瞬流星,点燃了远处的一小片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喧嚣终于全然归于死寂。
岑越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那一片木屋的上方,燃着火和烟。战斗看上去已经结束,但霍狄依然没有回来。
岑越咬住下唇,握紧手枪,打开安全锁。慢慢地,而又坚定地走过去。
他不想成为霍狄的拖累,但极度的不安让他没法再留在这里。
积雪已经有些深了,能没过脚踝。岑越尽量轻,尽量稳地朝那边走。
越走,硝烟味和血腥味就越近。
脚下偶尔踢到东西,大多是树枝,或者没有子弹的长枪。还有一次,在村子的墙边,岑越看到一只倒在血泊中的死狗。
他循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追踪,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