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正对此一筹莫展,这次项目的利润其实不算高,只是蒋家有六个儿子,这个项目是为他正式进入嘉骏而打下一个根基,现下听得十分认真,今夜的重点则顺其自?然转移彻底,听及靳向东简明扼要将项目中的疑难点拨出来,蒋绍恩也当下立断与他告辞言明想回去修改方案。
靳向东摆手表示理解。
蒋绍恩又望向迟漪一眼,她正思绪摇摆,并未留意。
她微垂浓睫,眸光似有若无地凝聚在男人?抬手举杯又放下的动作,想到他面对这类场合总是能做到如此松弛又游刃有余的。
那么或许,他并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
那么或许,他仅是与蒋绍恩t?打一次招呼,言谈间也只似一位世家兄长在提点一二。
神际扩散遨游,竟连蒋绍恩何时?离开都无从?得知,只知她仰眸时?,头顶也响起他清冽声音。
“感冒好全了?”
迟漪凝水的瞳仁里明显怔了一下,很快又从?他瞥过的视角反悟过来,用披肩紧紧拢住皮肤。果然是被他看见了的,她最不愿在他眼前展露的一面。
她吸吸鼻子,低声:“不好也得好。”
“什么?”
“当我胡说,我的意思是讲这是正规晚宴,我也得注重一下礼仪,比如着装。”
靳向东听到这里瞥眼她紧攥的披肩,还记得刚才的画面她是如何用心计刻意去滑落这张披肩的。
“看出来你很重视。”
这语气?怎么听都有点鄙夷呢。
迟漪存疑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打算岔开话题:“都没人?讲过,你也会来。”
“我不来,也看不到你这样重视。”
迟漪听得一噎,反驳道:“才不是呢,知道你要来的话,我会更重视。”
这话描述得还隐隐含带着一丝惆意,靳向东盯着她那双刻满认真的眼睛,这样的直视中竟也叫人?丝毫挑不出假意来。
靳向东暗忖,她一面是睚眦必报又左右逢源,一面是八面玲珑又巧言令色,还有一面是惺惺作态的娇柔造作……
在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景,她总有办法应对自?如。倒令人?难以?分辨,究竟哪一面才是她真正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