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想,如果他能更敏锐一点,察觉出许圆圆的不对劲呢?那她是不是就能回国开饭店,等到乐乐的那一声“妈妈”。

可惜没有如果。

他总是很困。处理父母丧事的那段时间太累太忙,所以他整整一年都没有休息过来,总是随时随地的打盹。

大多数时候,他靠坐在佛堂的门槛上,在师父们的念经声中半睡半醒。

一愿法师有时会与他说话,却从不问他来自哪里,去往何处,经历过什么,只是对他说:“渡人即是渡己。”

周珞石想,这又是什么意思。没等他深深想,他又会睡过去。

一愿法师名扬海外,许多中国善信隔山跨海而来,只求法师解签。

一日排队者众多,一愿法师微笑地拍了拍周珞石的肩膀,对善信说:“这位小师父是我的徒弟,颇有善根,悟性极高,对于各位手里的签,他也可解惑一二。”

刚睡醒的周珞石还有些懵懵的,身前已排了几位善信,纷纷拿着抽中的木签。

他看向一愿法师,法师却已忙碌地与善信众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