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开口,赵太后已抢先喊姬丹起身道,笑道,“你这孩子,与政儿既是多年兄弟,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快起来罢!”
嬴政心中毫无波澜,面上却顺着这话头,温声道,“母后所言极是,丹与寡人情分不同,不必以君臣之礼待之。”
姬丹这才道谢起身,不免涌起几分自得:本太子牢牢笼络赵姬这步棋,果真是走对了,这天下间,又岂会真有与母亲疏离之人子?
赵太后欣慰地看向嬴政,“政儿肯来甘泉宫,可见你果真懂事了,早知你我母子此生还有今日,本宫便不费那许多心思,为你寻...”
姬丹面色一变,忙假咳了几声暗示,这蠢妇!
嬴政面上仍笑得很亲切,“不知母亲想为吾寻何物?”
赵太后猛地停下话头,讪讪摆手道,“本宫,不过是想在秦国为你寻个贴心人罢了。”
她终是有些惧怕君威日盛的长子,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自己曾给赵王写信之事。
说着,她扭头吩咐宫人道,“去置办些酒菜来!”
姬丹忙附和道,“阿政,你许久不来,不知太后究竟有多挂念你,今日,当不醉不归...”
嬴政却顺势将话头转移到“挂念”二字上,叹道,“吾自然记得母亲之忧心,每岁换季之时,您便会亲手为扶苏几人置办几身衣裳,派人递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