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此人用心歹毒,故意以传信之举,挑拨李将军与王上的君臣之情,又岂会在信中吐露实情?再者,他说不想再打,是因为要带十万大军回秦国挖金矿,这...简直荒谬不堪!黄金珍贵缘于稀少,岂能有需要十万人一起挖的金矿?不过是托词罢了!”

李牧若有所思道,“是,我也不信,所以待进宫之后,我打算将此信交给王上,以表清白。”

司马尚惊呼道,“万万不可!”

他意识到失态,又急忙压低声音,“李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想来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待我与将军细细说来...如今,郭开因拥立之功,甚得王上宠信,此人嫉贤妒能,极喜挑拨是非。”

“李将军此番,若是成功引了桓猗入瓮、全歼十万秦军回朝,那么在王上眼中,将军之功劳,将是无上之喜!是洗刷去岁秦军在平阳斩我十万赵军之耻的复仇,是六国中给暴秦强力一击的独一份荣耀...以我对王上的了解,有了这天大的功劳在眼前,便是郭开出面,也拦不住王上想豪赏将军的喜悦之心,说不得还会大手一挥,直接拜将军为列侯,再赐您‘武安君’的名头,以此解长平一战之恨...”

李牧听到长平一战,顿觉心中一痛,黯然道,“此番你我本可重创这支秦军,岂料天不遂人意...”

司马尚边牵着缰绳缓缓又近了李牧一步,声音更小了几度,“可如今秦军突然撤退,宜安虽已无忧,但此事落在王上眼中,必会认为是秦军不战而逃..如此一来,将军带着大伙浴血奋战数月的艰辛,也变得不值一提,郭开为挫将军之威,必会趁机进谗,您手上这封信,将变成他攻讦您的武器..总之,李将军还需待时而动,至于秦军退兵一事,我亦会尽力配合将军,说桓猗是慑于将军威名才退了兵...拼着命出征一场,总要给兄弟们争一两分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