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被得手了,被嫌弃没意思,就被抛弃了呗,这有好什么奇怪的。]
[人家盛仙女可也是艺术史论系的系花,受欢迎得很,看着也娇纵,难道非得挂在沈敛止那一棵树上。]
[口说无凭,别吵,给你们看看证据。]
这两条的评论之下,还传上了一张照片。
只有沈敛止。
平日冷然清介的沈敛止,在那张照片里,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他白着脸,眼睛发着红。
昏黄衰败的灯光映了他满身,他就那样站在一栋宅楼前。
他向来挺直的背脊在那张照片里,被灰暗隐映得异常落寞。
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那栋宅楼,是盛家的祖宅。
底下还有很多不可置信的留言评论,有同情沈敛止的,有唏嘘这么孤傲的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的,有喊着姐姐仙女厉害的。
那些人都在看沈敛止的笑话。
像是终于找到了嗤笑点,他们在看着戏,在这无人管控的地方最大程度地进行着挑衅嘲笑。
张程式的心在那个时候就直接坠到了底。
他真他妈很想狠狠地给自己两耳刮子,他今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破事。
什么天造地设,什么冰释前嫌。
张程式唾弃自己,对着一旁安静了很久的沈敛止开口劝着,“沈哥,她能离开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什么说法,难道你现在还放不下她么。”
隔着风声,沉寂之后,一阵颓败瑟索。
沈敛止的声音带着几分寥寥,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怎么会。”
-
寒风又刮了起来。
盛吟提着电脑的手露在外,一层层的寒颤袭来。
今天的药还没吃,盛吟咳了好几声。
她冻僵的手贴了贴脸,不知道是手冷还是脸烫,两者之间的温差还挺大,贴脸的冷意让盛吟也更清醒了点。
告别了柳教授,盛吟刚回到小区,就隐约感觉可能发起了高烧。
挟着雪的风把她的体温吹得越来越高,双眸烫得连电梯楼层都按错。上下搭了两趟电梯,盛吟才到了她的住所。
满屋的窒黑像她沉沉的眼皮。
把包丢下,盛吟就埋头倒在了沙发上。
许久,到了夜间,沙发上的人才动了一下。
盛吟勉力打起一点精神,这发起烧来,烧死了就算了,这万一要只是烧傻了,那不是更不干不脆。
头昏得很,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斥在她的脑里。
再昏想下去,她怕她又陷在那些漫长又可怕的梦境残影里。
盛吟的指尖划开了手机屏,蓦地一亮的屏光和额间越烫的温度,让她微闭着眼,拨下了熟悉的十一位数字。
“奕奕”盛吟难受得很,她轻声说着,“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好像发烧了,我不想去医院”
电话那端是一片寂静,也不知道听不听得到,盛吟喃喃重复了一句,“奕奕?”
那边的人没说话。
电话好像被挂断了,结束音嘟嘟传来,在又昏沉睡过去的盛吟耳旁,漠漠又冰冷。
第12章 病疯了
滚烫的不适在烤化着盛吟。
盛吟的脑里变得更紊乱。
发着烧的身体牵制了她夜里本来就薄弱不堪的精神力,让她还是不自主地陷在了漫长的梦里。
过往在她梦里重演得很清晰。帧帧争先恐后涌出旧影的梦境,比清醒时更让她觉得留恋。
那里所有人都还在,还有她的爸爸,是鲜活的,欢笑的。
唯一黑白的是站在一旁旁观的她。她看着过往的他们,看着过往的继续,只是看着都有眼眶发酸的欢喜。
只是她停留得太久,梦太长,深切的寂静也会来,她会难以避免地看到过往的结束。
很多尖厉的说话声响起,影像不断错闪而过。医院的走廊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