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玩具,还有一个巨大的收纳盒放在旁边。
这大概是整个房子里杂物最少的一块地方了,最里面的墙角凹进去了一块,满满当当地挤放着一张幼儿床。
那个刚刚把弗雷德叫醒的黑头发小男孩就坐在地毯上,用手拿着一块煎饼,边吃边玩一辆小汽车。
他发现了弗雷德正在看他,却并不理会,只是重新低下头自顾自地玩着后者看不懂的游戏——于是弗雷德只好扭头往起居室另一侧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拥挤的厨房——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工作室被改造成了厨房没多久。
餐桌的一大半都堆满了文件堆和工具,只有一小块地方能让人坐下吃东西,于是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绕开那堆摇摇欲坠的杂物,走到餐桌前拉开了其中一把椅子。
他已经看到了在灶台前帽频的那名“韦斯莱太太”——很显然,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位母亲。
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凌乱地盘在脑后,身上穿着一条朴素的褐色连衣裙,脚底下是一双跟弗雷德现在这双配套的拖鞋——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影看上去还很年轻。
“枫糖浆还是巧克力酱?”女X。
“巧克力。”弗雷德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
他听见女X笑了一声,从腰间的口袋抽出魔杖晃了一下。
热气腾腾的煎饼被盛放在一个缺了口的白色盘子里,平稳地落到了弗雷德面前的桌子上。
紧接着,一副刀叉也从收纳餐具的抽屉里跳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排队在盘子的两边躺下。
弗雷德注意到桌布并不是那么干净,所以他急忙把餐具拿在了手里。
这时,一罐巧克力酱从上层的储物柜里飞了出来,自己旋转着打开了盖子,满满地在煎饼上倒了一层巧克力酱。
没有理由和食物过不去,正好他也肚子饿了——弗雷德毫不客气地切了一大块塞入口中。
帽频的女X此时也终于面向了弗雷德,并背着手撑在了身后的洗菜池边缘上。
正在大口吃东西的弗雷德差点一个不小心噎死自己。
给他做煎饼吃的女X竟然是夏王。
“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魔法部最近越来越神经质了,”王夏没有注意到弗雷德讶异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地板的花纹跟他说话,“英国的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关系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接下来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主要是弗雷德自己感觉到窒息。
“是啊。”
弗雷德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说会显得很奇怪虽然这一切都够奇怪的了,所以硬着头皮回应了夏王一句。
事已至此,他也猜出“自己”跟被小孩叫做“韦斯莱太太”的夏王是什么关系了。
很显然,这里是他的“家”,而那个小孩,则很有可能是他和夏王所生的儿子。
从那些堆积如山的滞销产品和现在的家庭境况来看,弗雷德猜测“自己”的生意淫为局势受到了很大影响很有可能已经破产了。
不过在他本人的记忆里,“和乔治一起在对角巷开店”这件事还只是停留在计划当中,并没有真正实现。
刚刚年满十七岁的弗雷德佯装镇定地摩挲着手里的餐具。
这里是他的梦境吗?
巫师很少做梦。
如果这不是一个过于超前的预知梦,那还会是什么呢?
弗雷德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夏王,发现她也在看着此刻的自己——那些深埋在他内心当中的渴望突然间有了正当的途径来释放。
不过弗雷德并没有马上付诸行动。
他拿起自己用过的餐具,作出一副要送到水池里的模样。
夏王很自然地让开了脚步,却在转身准备去起居室查看儿子情况的下一秒被一双长臂从身后紧紧地揽住。
“我得去检查弗治有没有把自己吃完东西的手洗干净再摸玩具。”王夏平静地将一只手盖在了弗雷德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