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3)

小辈并不看重。小辈只是想请先生帮忙寻找家师的下落。身世小辈不在乎,倒是家师,一去数月,不着音讯,小辈、小辈很是担心……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白先生挑眉:“红珊不是说过,她一旦消失,便是你们二人师徒缘分已尽吗?既然如此,她怎会让你寻到她?”

“凭小辈自己定是寻不到她的,所以小辈才来寻先生啊。”说到最后,柳生有些激动,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相对于那些寿命极长的非人来说,世人的情感总是要炙热许多,“若是能得到一个家师突然离去的说法也好,这般无端端离开,叫人怎么接受?”

“既然如此,便容我看过锦囊里的东西后,再斟酌着,是否应该帮你吧。”

最后,白先生望着那散发着微光的万字纹窗户,如此说道。

终究是世人啊,逃脱了诸如金钱、权势一类的肉欲,却终究逃不开一个包含着“情”字的心瘾。

天地万物,终究是有情才苦。

三 陆上垂钓

天空放晴之时,十二瞬前的那棵高大的合欢尚且带着水珠,经风一摇,便洒下颗颗晶莹,阿纯伸手抹去额上的水珠,不解道:“先生,这春雨下得有一阵没一阵的,你确定要待在这儿吗?”

树下的少年头戴青笠,身披蓑衣,犹如舟船渔人。他坐在一张小马扎上,正拨弄着鱼竿,悠然道:“自然是的,若再下点雨,才更有垂钓的乐趣,不是吗?”

“那你不会到乌有屏中的秘境去吗?那里风和日丽,才是垂钓的好去处。”阿纯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银盆放在白先生面前。

那银盆同平时洗漱用的铜盆一般无二,阿纯在里头装了半盆清水,奇怪的是,那盆明明就浅得很,一旦覆上水,便看不见底,观之就如一口老井一般幽深。

“垂钓是一件能感知四时变换的雅事,其中的趣味可不是在那四季不变的秘境中所能体会的。”白先生将鱼线甩入银盆中,一派江中隐士只身垂钓的高深模样,他缓缓问道,“阿纯,晚饭你想吃什么鱼?”

阿纯转了转眼珠子,认真答道:“我想吃洞庭湖里的红鲤鱼,最好还是那种能吐火的红鲤鱼。”

依然是淡淡的声音:“那个难度太高了……吴地的鲈鱼想是已经肥美了,不如钓几头鲈鱼来给你尝尝?”说罢也不给阿纯同意的机会,白先生就已经闭上眼睛,一派老僧入定的模样享受他的钓鱼旅程了。

一旁的阿纯则抱着胳膊一脸怪异地看着白先生,此刻的白先生,即便再是仙风道骨,遗世独立披着一身棕色蓑衣,蜷坐在小马扎上,以盆做湖美其名曰江中垂钓,再加上他一脸淡笑的表情,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

默默哀叹一口气,阿纯想着蜃城临海,铺子里又有可通三界的乌有屏,有那么多种垂钓的方法,先生却偏偏要选这种特立独行的垂钓方式,当真是不可理喻。

无事的春日时光总是过得那样漫长,阿纯打了几个呵欠后,扭身走向乌有屏内准备小憩一会儿。柳生不知去哪儿闲逛了,也不见了踪影,因此在这个染青的安静午后,独留下白先生一人,守着空荡荡的药铺子,持竿垂钓。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先生睁开眼来,见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不禁有些懊恼地苦笑,他自语道:“早知鲈鱼如此难钓,不如就答应阿纯钓一只洞庭湖的小红鲤来了……”

百般无聊中,他抖了抖掉落在袖子上的嫩叶,蓦然发觉袖子颇重,往袖中一掏,掏出那枚鲜红的锦囊。

白先生双手松了鱼竿,鱼竿竟也没有掉落,而是原地悬空着,他轻轻拉开锦囊的绳索那系绳上垂坠的两颗血珠似乎有感应一般,本来扎得甚紧的口袋经他一触碰,便自动开了,几颗粉白圆润的珍珠落入他白净的掌心中。

“这是……”他看着珍珠,道,“红珊的记忆?”

这个女人,如今穷得只能拿记忆来求他予以帮助了吗?还是说,她想用这些记忆来感化他这“无心之人”,以此来帮助柳生?

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