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苏总请您。”

“就说我睡了。”门内传来冰冷地回绝。

请不到顾先生,怎么和苏总交差。

下人手心发汗。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苏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询问:“他怎么说?”

下人低着头,如实回道:“顾先生说他睡了。”

“睡了?”苏蕴垂眸睨了眼腕表,刚六点,她表情古怪地呢喃,“睡下了怎么还说话呢?”

“你下去吧。”

“是。”

下人如蒙大赦,一秒钟都不想在此停留,脚底抹油般溜了。

苏蕴抿了抿唇,抬手敲门,“顾乘风,你起来,我知道你没睡。”

房内没有任何声音。

“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员工,你总躲着我不见面是什么道理?”苏蕴连环催促,“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距离慈善晚宴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你和我一块去。”

此时顾乘风就站在门后,门把手距离他不过咫尺的距离,但他不想把门打开。他沉默了几秒,开口说话时声音略有些低沉,“我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参加那什么劳什子晚宴了。

苏蕴:“……”

这种感觉,怎么像极了小情侣闹别扭冷战的情节呢。

男人生气她要怎么哄啊?

苏蕴抓了抓头,以此缓解突然而来的头痛感。

算了,不哄了。

“行吧,那我自己去,如果许知心派出杀手,并且成功把我杀了,记得给我收个尸。”说完她转身离开。

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像小孩似的哄着他过日子,他要学会自己掌控情绪,做情绪的主人。

苏蕴刚走出去两步,卧室房门传来锁头转动的声音,她停下脚步,不知怎么的,听力变得异常灵敏,竟然能够听到男人的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

男人打开房门,站在门口,酝酿了两秒才开口说话,“我和你一起去。”

顾乘风终于不再躲着她,苏蕴如释重负,暗暗呼口气,“那你收拾收拾,晚上七点我们车库见。”

“好。”顾乘风惜字如金。

两人约好时间,各自回房收拾。

夜幕将整座城市笼罩,星星点点的灯火与天边繁星相接,天上人间相连。

幽暗的路灯透过车窗,勉强照亮逼仄的空间。

坐在副驾的男人保持沉默,清秀俊朗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蜡像。

苏蕴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有些事,你别多想。”接下来怎么说她还没想好,硬着头皮胡乱遣词造句,“人活于是,不必太认真,要学会游戏人生。不高兴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能高高兴兴活着呢?”

顾乘风没有回应。

苏蕴继续唱她的独角戏。

“古人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意思是什么呢,人活着要遵循天地法则,循其规律……”

这都什么跟什么,顾乘风听着她那杂乱且狗屁不通的哲学解析,觉得自己在和她待上几分钟,情绪唯恐无法控制。

“到了。”

“哦。”

苏蕴停好车,小跑来顾乘风身边,伸出胳膊,示意他跨上来。

顾乘风扫了她一眼,走了。

苏蕴:“……”

苏蕴再次追上他,提醒道:“你不能这样进去。”

顾乘风停下脚步,“我看大家皆是走路进去,没有任何问题。”

苏蕴:“……”

她指了指其他与宴人员,“你看看他们就知道,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子要挽着女子的胳膊,面带笑容,如沐春风。”

她试着伸出手,抓住顾乘风的手腕,塞入自己的臂弯。

肢体的接触让顾乘风觉得不自在,他想将手抽回,被眼疾手快的苏蕴给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