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手段了。到时候再说拉拢又或者打探,也不迟。”
窦太后说是。
看来在来之前,母亲在家已经同父兄商议好对策了。
“这事既然不急,母亲还有旁的事吗?”
徐氏道,“自是有了,国公爷的意思,想让娘娘二弟调去西山大营。他在外任职许多年,前阵子抓匪贼立了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去了西山大营,离娘娘近,也算是领了京兵,往后升迁有路。”
话是这么说,但西山大营是先帝死前特特托了老臣,替皇上抓在手里的地方。
而定国公府却被先皇的安排,排斥在外,她父兄最担心定国公府同皇上的关系不尴不尬,往后会没落下去,倒想去西山大营抓些权柄,可惜不成。
二弟如今抓了几个毛贼,就能进去?
窦太后不太看好,但没回绝。
“探探皇上的口风吧。”
皇上如今可不好糊弄了。
徐氏看了她一眼,“娘娘还当尽力,这机会来之不易。只有娘娘的父兄得力,娘娘才在宫中更加显贵。”
窦太后微微低了头,“母亲说得是。”
徐氏这才和缓了几分脸色,“娘娘忙娘娘的事情吧,章纪堂的事,国公府会再想办法弄清楚他到底如何态度,又是什么动作。后宫朝堂,本是一体。”
*
御书房,章纪堂莫名一阵耳热。
皇上赵赋抬头正好瞧见他耳边,“先生,是谁念叨你了?瞧这耳朵红的?”
赵赋啧啧两声,歪着脑袋看个不停。
章纪堂无奈地轻咳一声,“陛下,还有三道折子没看完。”
赵赋不愿,“三道折子,什么时候不能看?况且朕不看,先生不也能替朕看吗?”
他径直推到了章纪堂面前。
章纪堂二十二岁中了进士后,选中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
但彼时十二岁的赵赋听够了那些老翰林们讲书,见章纪堂年纪轻,特特点了他。
偏偏,他讲的正合赵赋所愿。
宣熙五年至八年,章纪堂足足做了三年天子侍讲。
便如今早已不再讲学,赵赋也叫他一声“先生”。
但赵赋的三道折子,还是被章纪堂推了回去。
“皇上年轻,还是多亲力亲为的好,便是臣下,也不能随意代阅。”
赵赋翻了个白眼,“先生真是越发古板了,没从前有趣。”
他抱怨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先生今日就不该进宫来。朕不是给你放了半月的假?你新婚第一日便进宫,那位、那位... ...能高兴吗?”
话音没落,章纪堂就抬眼看了过来。
“陛下到底要说什么?”
“咳咳!”赵赋眼睛更亮了,亮成了星星眼,“朕就是问,花魁沈如是,真这么美若天仙吗?”
他这么一问,章纪堂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昨晚的情形。
大红盖头挑开的那一瞬,浓密而娇翘的羽睫下,那一双水眸波光粼粼地映照着人... ...
思绪一掠,就被章纪堂摁住了。
他声音一如平日沉定。
“沈如是美与不美,与臣并没有什么关系。臣与她并不是真夫妻,皇上难道不知晓?她只要能助臣抵挡些乱七八糟的事,必要时替臣搅动一番京城,便也够了。换句话说,她是臣手中一颗棋,只要在关键的地方用得上,就成了。”
这话说得小皇帝赵赋直皱眉。
“先生真是面冷心冷,连天仙下凡都不能令你动心吗?”
章纪堂眼皮都没抬一下,回答的干脆。
“不能。”
赵赋撇嘴,“我不信,若是人家花魁爱上了你怎么办?”
这话说完,章纪堂眼帘掀了起来,眸中一片冰棱。
“她若生这痴心妄念,便不能手下留情。”
赵赋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