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他半晌,没有说话。
他关上门窗,“公主是责怪在下没有拦着周将军?”
甄明玉望着桌上那浓烈的汤药,武将不惜命,出征护西唐疆土更是义不容辞,她这个做妻子的都没法劝阻,怎么会责怪一个无辜的人。想到此,甄明玉便缓了缓,“既是曾做过周家军,当年可以抛弃仗剑江湖,与他同生共死,为何这次确无缘无故的做病死枯老模样?”
秦稷捂着胸口微微咳嗽道:“是,当年我抛弃了仗剑江湖,跟着周将军去出征丰州,可是结果把他推到这等权臣的风口浪尖,前线出了什么都要第一时间要洒尽热血,而皇上却暗地里培植宁王党羽……”
他沉默了半晌,望着桌上的花瓶道:“如今西唐兵权尽在周家,以皇上的性情,待平定西突厥之后,会继续容忍周家?当年周曙打着吐蕃,皇上直接在后方断了周二哥的粮草,这才战死在关外,如今怕是又要重蹈覆辙。”
甄明玉蹙眉,不由的摇摇头。皇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臣子做得越多,皇帝就越觉得恐惧。自己父皇明面上处处善待周家,可是私下确实极其虚伪阴险。
过了片刻,秦稷道:“皇上如今是有意在西突厥出兵上做文章,他是明知道西唐没有重铁骑的。如今我只能先护好自己,日后才能继续为周大哥据理力争,要不,我只能白白跟着他完蛋。”
甄明玉敛眉扶助了平头案,睨了秦稷一眼道:“是了,西突厥如今朝局未稳,若非有人偷偷高密怎么会突然带兵攻打灵州,驸马若是战死,西唐下一个将军除了秦大人,还会有谁?”
秦稷听到这句话,一双深沉的眉眼猛地犯了黑沉,他气呼呼的打量甄明玉半晌,怒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便气的发抖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