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再相信你一次吗?夏侯澜,你告诉我,我......还敢......再相信你一次吗?"执起他的手,易水尝到了嘴边一丝咸咸的味道,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全身颤抖,那是一种恐惧,一种发自内心挥之不去的恐惧。父母屈辱的跪在屏风後,那块烧红了的铁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是的,每次都是这样,当他想鼓起勇气再尝试一下眼前这个人给他的爱情的时候,这些情景就会不自禁的出现在面前,仿佛是给他的一个警告,更像是一个咒语,轻易就箍紧了他蠢蠢欲动的心。
可是这一次不同,他要走了,前面等待著他的不知会是什麽样的命运,也许这一次便是永诀,他不想再隐瞒自己真正的心意,不想在未知的命运里还留下最大的遗憾。他执紧了夏侯澜的手,身上已是冷汗涔涔,若在平常他会逃开,他会像乌龟一样躲在壳里,再也不给这个男人伤害自己的机会,管他是真爱还是假爱,就是不能给他机会。但这一次,易水执著的看著那双闭著的平静的眼,一点点凑上前。
和自己的战斗是最残酷也是最难取胜的。易水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甚至连那两瓣殷红的唇,都抑制不住的抖成了令人眼花的红影。但是......但是终於吻上了,他吻上了夏侯澜的唇,用最直接的行动打破了自己给自己下的咒语。
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似的沾一下的,事实上易水的接吻技巧实在搬不上台面,但这是他第一次吻夏侯澜,不知不觉就将香舌深入了一点,这下可闯了祸,就见床上本来昏迷的男人,竟奇迹般睁开眼睛,不等大脑消化掉眼前的事实以及事实发生的原因,他的本能已一把捉住易水,固定住他还有些畏缩的脑袋,将本来被动的轻吻变为主动的深吻。
"唔......唔唔......"易水惊恐的看著眼睛都红了的男人,该死的夏侯舒,说什麽王爷正在昏迷,那现在这活力充沛的家夥是鬼魂啊?他拼命的挣扎著,好在夏侯澜毕竟中毒,此时正是打人无爪咬人无牙的病猫期,总算被他推开,易水恨恨的抹抹嘴唇:"你疯了?干什麽用这麽大力?"
夏侯澜红著眼睛盯看他,暗哑著嗓音道:"没错,我疯了,我是疯了,易水,我能不疯吗?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长时间,易水,你......"他忽然长身而起抱住易水,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等到了易水,我等到了是吗?你告诉我,易水。"
他的眼泪彻底融化了心中最後一道犹豫的冰墙,易水很想回抱住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可是他不能,分别在即,如果现在就说爱,想也知道夏侯澜是拼了命也不愿让他走得。
正默默想著该找个什麽理由骗过夏侯澜,却听他忽然问:"你想去换解药对不对?"他放开易水,直透人心的目光不肯放过爱人眼神里的每一分变化。
易水沈默不语,他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夏侯澜是否会读心术。果然,不一刻就听到他的大吼:"不许,我不许你去,管他什麽狗屁解药,我命由我不由天,来人,杀了那两个华勒国的使臣。"病猫发威的咆哮起来。
"夏侯澜,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两个月後的今天,如果战争结束了,你去阿巴金的王宫接我,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去把我的尸体接回来,你......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
"易水,我不许你去。"夏侯澜仍在咆哮,却被易水温柔的捂住了嘴巴,他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夏侯澜,你只说,你能答应我吗?"
仿佛受了蛊惑般,夏侯澜竟然痴痴的点了点头:"我一定去接你,易水,我一定去。啊,不对......我不许......"未等他说完,易水忽然斩钉截铁道:"记住你的誓言夏侯澜,这次,你别再让我失望。"语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