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划出一道很深的裂痕。

他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的皮肉绽开,纪安摸出了玻璃罐准备,但一会后,那道伤口涌出来的却是红色的血。不是那种伤人的黑色粘液。

实际与料想有变。

纪安扬扬眉,问他:“怎么不是那种黑色的?”

祁洄冷冷地望着她,对她的疑惑充耳不闻。纪安也没奢望能得到他的解答。她又开始琢磨,要找出这其中的差异。当时,她回忆,尼亚和希罗是处于褪鳞期,鳞片自动脱落了,而现在,她目光又望向祁洄,他不在褪鳞期。这差别是造成血液不同的关键点么?

看来得让他进入褪鳞期看看才行。但这又有另一个问题,应该怎样使他进入褪鳞期?

纪安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再换鳞?”

他扬了扬眉,带了点冷笑,似乎因她有了疑团而感到开心。

纪安收了玻璃罐,也收了小刀。她坐了会,盯着他尾巴上渐渐有了愈合趋势的伤口看,说:“你不说也无所谓,我只用照着洪英他们的做法,那样对你就可以了。”

祁洄抬眼。

纪安望着他:“把你泡在……酒里?对吗?”

初见的时候,那艘船里,满是玻郎酒的气味;尼亚和希罗,也是泡在酒里的。洪英的目的是要取他们的粘液,他会这么做,肯定是因为成功了。

他眼里那种冷笑没了,只剩入骨的敌意。

“那种酒,是你们的弱点。”纪安揣摩着他的表情,得出了结论。她起身,又将衣服丢到他身上。然后就走了。

出了房间,纪安就没有关门,敞开着,要时刻留意他的动向。她去了驾驶室,改变航道,她还需要去人类世界取一些玻郎酒,虽然洪氏酒业没了,但市面上肯定还存着部分。

船渐渐远离,临行前,纪安看了眼海里那座珊瑚礁,那种就是赤金珊瑚。沈念安被困在那里,大约是一种幸运。这些年畸变物肆虐,有这种珊瑚在,这个地方反而成了一座安全的堡垒,令他存活至今。

再一想祁洄,那罐滞缓剂还不清楚能压制他多久,还得预备一些,以防不测。三两下思量定,纪安暂停航行,又出去,花了点时间搬了些珊瑚回来,堆在船内,以便日后再提取些滞缓剂。

……

船在航行。纪安则去料理一些食物,这些年沈念安也不知道能吃上什么,大约是吃不上什么的,才会那么瘦。

准备好自己和沈念安的晚餐,纪安才捞了桶鱼虾,提到房间,放在祁洄旁边。她蹲下,评估了一下他的状态,还没有威胁,就给他松绑了一只手,吩咐说:

“你只有半个钟的时间吃饭,时间到了,我会回来给你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