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狠狠瞪着她,然后将身体更深地沉入酒浆中。
纪安也不再问,将周围所有他可能够到的东西,都全部挪远了,挪走了。然后清走地面的玻璃,再放掉满缸的血与酒,去捞缸底的碎片。将可能存在的隐患都清除完毕后,她就走了。
他只匆匆看了她两三眼,她就又走了。
回去找那个不要脸的丑八怪。
……
每天,他呆在这方狭窄的酒缸中,只能借前面那道敞开的门,冷眼望一望她和那个丑八怪的日常。
那个丑八怪有两条腿了。他也开始练习走路,还经常假装摔倒,引她去扶他,去抱他。
他很想扔酒瓶过去砸他。
但是酒瓶都被她搬走了。
她总是,站在那个丑八怪那边,维护他。
而她偶尔来看他,却都只是为了取他的丹血。她说,他是制作金鳞的材料。她伤害他,就是为了去救那个丑八怪。
她什么都是为了那个丑八怪。
没有那个丑八怪,就好了。
***
沈念安练习走路的期间,纪安也继续取血来长鳞。当她拿给他吃的时候,他就流着眼泪百般拒绝。纪安就会用各种方法,比如混在他的食物中,或者是在他睡觉的时候,兑成针剂给他注入。
他根本无法阻止。她有的是方法让他吃。所以他以拒食来阻止她的行径是行不通的。
沈念安就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从源头上阻止。他知道用人体来生长金鳞需要一种黑色的粘液。而以她如此频繁的长鳞频率来看,她一定拥有这种粘液,而且就藏在这艘船的某个地方。只要找到这种粘液,然后毁掉,她就不能再伤害自己来救他了。
打定主意,沈念安就开始观察纪安每天的行迹。她除了在他这边,料理一些生活琐事;另外的时间,就是去那个全是酒的地方,去看里面那个被捆着的人。每次她去的时候,都会关门,她也说过让他不要靠近之类的话。
连着观察了几天,那个酒室就越发可疑。沈念安计算过时间,当她在里面连着呆上近一个钟,出来后没多久,她就会给他送来金鳞。那种粘液可能就在那个酒室里。
于是,当纪安再次进了那个酒室,过了一会,沈念安就去敲门,说自己的腿突然很痛。然后她就很快过来开门了。
沈念安也是在这个时候,从一晃而过的门缝中,看到了酒缸里那个人的鱼尾,正在流淌出那种恶心的黑色粘液。
那种粘液,原来是他的。
怪不得暄暄会关着他。他原来是起这个作用。
他不应该呆在这里,不应该呆在暄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