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想的?”

然后她就看到他眼睛里本就微弱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抵着她的手臂也妥协垂下,不再阻止她了。纪安便继续倾身,含住了他的唇。

他献祭一般地,闭上了眼。手悄悄揪紧她的衣摆,抓着她,却不敢让她知道,不敢惊动她。

即使知道前方是深渊,他也纵身跳下了。

纪安托起他的脖颈,使他仰得更深。他像个笨拙的、没有自主能力的玩偶,随便她摆弄,随便她操控。

如果不是他滚烫的体温,还有那软得一塌糊涂的双唇,她可能都要怀疑他已经撅走多时了。

她有意要使他难受,恶劣地吮咬他那两瓣脆弱的软肉。掩着的城门被肆意敲打,被来回拉扯,被暴力地破开。他嘶嘶呜咽,没多久就率先丢失了一个阵地,她顿时瞄准机会席卷而来,大举攻进他的城池。

城内早已乱成一团,早已丢盔弃甲。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横扫一通,而里面卫护的主将,则狼狈地东躲西避,害怕与她相碰,唯恐被她俘虏。但在他那座封闭的城池中,他逃不出去,很快就被堵住,被缠住,被压着蹂躏。

那是潮湿的环境,是暴雨的天气。狂风搅动着黑压压的乌云,逼近城池,而后轰隆隆地降落起更多的雨水。狭窄的城池承不住,便都满溢出去,淅淅沥沥地淌出外围。

纪安随手拿来衣服,胡乱擦了擦他过于泛滥的水,擦不尽,就干脆团着垫在他脖颈下。干燥的外衣慢慢被浸湿,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难受的哼哼声也越来越频繁。但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她仍然按着自己的步骤,侵略他。

而他,只能乖顺地呈上自己,只能乖顺地让自己的身体打上她的烙印。她霸道地攻城略地,所有她途径的地方,都遗留下她的气息,与他混合,与他缠绕,最后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她的到来,促使了他的变化。他因她而成熟。

身体开始涨,开始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两条腿互相蹭着,互相绞紧,偶尔屈起,偶尔蹬直。他知道自己将面临蜕变,一场走向成熟的蜕变,一场和她息息相关的蜕变。

他将属于她。有生理的气味作证,有他们的后代作证。他会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她的。他可以理所应当地要她负责,理所应当地跟随她,理所应当地赶走所有插足者,理所应当地占据她全部的关注。

思及此,生理上的疼就全都化作了情感上的资本。他越疼,就越有资格获得她的抚慰,越有资格获得她的怜惜。他满足地战栗着,更加揪紧了她的衣摆。

抓着抓着,就忽然被旁边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他揉开了摸索,是圆形的。他就想起她将他的戒指擦干净放在兜里的事。他隔着衣服,紧紧抓着那枚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