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被痛感搅碎,世界天旋地转,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黑暗逼仄的空间,圈养家畜的铁笼。头顶的窗口打开,刺眼的白光,携着滚烫的黑色粘液,一同倾泻而下,洞烧她的躯体,吞噬她的自由。

“……暄暄……给你……”

模糊的视界,隔壁的铁笼,一个瘦弱的身影,明明与她一样备受折磨,却不顾自身,仍将救命的金鳞送给她……

“我们会出去的,会出去的……”

***

次日,祁洄醒来。走出房门,就看到小安守在对面门口,挂着忧心忡忡的表情。看到他时,小安低声说:“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记得吃。”

看了房门两眼,祁洄下楼,楼下没有纪安的身影。院子里还停着她的车。她没有出门。看来还在房间里。

草草用了餐,又走了好一会的路,楼上依旧安安静静的,她没有要出来的迹象。祁洄在楼梯口徘徊,一会后,就踏上楼梯,一步一步上去。小安已经走开了,门口没人。他一路过去,注视着纪安的房门。

忽地,鼻尖微动,他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淡淡的气味,要再深究时,又杳然飘散。

“同类的气息……”

“姐姐很忙,不要去打扰她。”小安突然出现在祁洄身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祁洄最后望了眼房门,就回去自己房间。

一连三天,纪安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祁洄在廊道里来来回回地走,也没再闻到那天的气味。

到了第三天下午,祁洄在房内,终于听到对面扭开门把的声音。想了会,下床,扶着墙壁就慢慢走出去了。

一开门,正好看见纪安。

三天未见,她却好像消瘦了很多,望来的眼睛也透着疲惫,却笑着:“迎接我吗?”

祁洄默默看她。

“小安,我想吃烤鱼了。”纪安转而朝下面喊,同时下楼。也许是没看清路,她突然脚一崴,一个踉跄,差点踩空,幸好及时抓住扶手,不至于摔下去。

她似乎变得虚弱了。祁洄注视着她。

小安应了声,着手去准备。纪安回头,看祁洄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赞扬道:“你进步很快,现在走得像模像样了饿了没,要不要跟我一块吃?”

说起这件事,纪安又扭头去问小安:“他这几天吃饭怎么样?有没有听话吃点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