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只一个劲地翻着那本久远的手札,看了一遍又一遍,企图找到一些遗漏的地方,一些转圜的奇迹。

都是妄想。没有新增的信息,只有那行预告着死亡的字眼,死死拓在眼前,并在他的身上,一一证实。

他躺着的那间船舱,闪烁着微弱的银光。光从他的裤子里透出,来自他满是裂痕的双腿。

破碎,已经在进行中。

……

好似在滚沸的水中,浮浮沉沉。身体很重,也很痛,从末端,分不清是脚,还是尾,只知道有撕扯的痛从那儿密密麻麻地传来,导向全身。

虽然处在痛的囚牢中,但心却很安定,很舒服。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陪伴着他,等待着他。

不想让她等太久,因此努力醒来。

眼睫颤动,抬起。

果然,她就坐在旁边,垂头注视着他。

“醒了?”

“……嗯。”

她放下书,伸手来,用指腹揩了揩他额际的细汗。揩完了,还没走,曲起指节,轻缓地刮蹭他的脸颊。

在他看来,那是很亲昵的动作,甚至还有点宠的意味。她的变化很大,在他救了沈念安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