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他急了,发出恐惧的闷吼,脸扭转着偏来偏去,身体挣扎着撞来撞去。
换来的,是被更用力地固定。他只能徒劳地,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刷啦一声,浴缸内的水骤然外涌。
黑色的尾窜腾出,末端打在对面的船壁,又沿着壁面缓缓滑下,最终无力地垂挂在浴缸之外,尾鳍颤抖。
目的达成。
纪安仍然桎梏着他,头则略低,打量水里他的尾巴。满目幽幽的银光。他尾巴黑色的鳞片之间,或宽或窄,或深或浅,浮着些裂纹。裂纹里飘着光,随着晃动的水波抖闪,明明灭灭,忽隐忽现。
像暗夜的萤火,美丽而脆弱。
但会好的。只要回家。
目光就转向他的尾巴。中央那块最大的鳞片发红,微翘,像刚苏醒的蚌开一条壳缝来试探外界。
这么久,只有一条缝。
还不够。
需要更切实更快速的冲击。
于是便从他湿热的口内撤出,转而捏住他的下巴,迫他抬起。他的眼睛也跟着抬起,湿淋淋地撞入她的视界。
漂亮的眼潮红靡丽,黑睫湿黏,盈着破碎的泪光。泪光里,晃动的满满的都是她。
她不经意地一瞥,就将那对眼睛遗忘。
低头,没有感情地堵住他的唇,麻痹他不堪一击的防守,再袭卷而入,攻城略地。
他的反抗是一阵一阵的。
先是软瘫瘫地任由她侵略,好像无知无觉没有情绪的草木,等感受到尾部传来的异样,就仿佛突然觉醒了意识,有了悲愤,知道自己正在被占夺,害怕难以承受的结局,所以反击。
反击是咬她。但双方的舌头缠在一起,像两条互相绞紧再难分开的蛇。往往咬她,也咬到自己。他就会切身体悟到自己给予她的痛。反抗的意识就一下子淡薄,消失,又软瘫瘫地由着她支配自己。
如此循环往复,一会臣服,一会抗争,在矛盾中拉扯,在犹豫中痛苦,在摇摆不定中献出自己。
纪安继续擒着他双手,抬高他的脸,加深这个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进行的侵夺、强占的吻。
一边深吻,一边碰触他的尾。
分出一点心力,进行丈量和判断。
没到。
就继续。
但也不是长久地攻占,每到一个临界点,就会稍稍分开,留给他几分喘息的余地。
那不过数秒的休息期内,虽然没有实际的相触,但仍与他贴得那么近,也就能听到,他前面那些被堵住的声音在此时全都支离破碎地溢出:
有噬骨的痉挛引起的低吟,有难耐的拥堵逼出的喘叫,有因强迫而发出的色厉内荏的喝止,也有因别离而抑制不住的酸涩的哽咽。
复杂的声音,热热地喷洒在耳边。
听只是听,没等他喘息几阵,纪安就又抓着他下巴堵上。听不到了,就不会勾起压抑住的心疼。
只专心感受他温软的内部传来的缠绵声。
水下的位置,已经开启了些许,有东西沉睡已久此番苏醒伸展,还不太精神,恍恍惚从门扉中出来,对外界的一切浑然未觉。
纪安稍微挪开,留出充足的空间使其生长。时间分秒过去,像徐徐吹起的气球,将软滑的表面撑起,最终如饱满的果实垂坠着。
气球的扎口不太紧密,些微漏气,有和温水截然不同的凉意,十分明显。已有些微渗。
纪安便松开他的下巴,转向水底。
没有手的强制固定,他得了机会,又开始扭脸挣扎。但无论朝左还是朝右,都有她的唇齿紧跟着来堵他。
无谓的挣扎在触碰上的刹那,戛然而止。
只余簌簌的抖颤。
绕开前面,探向出处,寻找藏匿在附近更深处的生命的温床。摸索几下就找到了。
因为坐着,最极限的程度是摸索到边缘,而无法详细探查。已经寻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