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全都。”

“……”纪安默了半晌说,“所以,你想揍我?”

停了会,似乎经过了仔细的思考,他摇头。

“那……我这样,你生气了?”

还是摇头,想想,末了添上一句:“疼的时候生气。”

“抱歉,”纪安扭上药膏的瓶盖,慢慢旋紧,话语跟着嘎吱嘎吱的转盖声传来,“我可以负责,你需要吗?”

“负责?”

“嗯,我睡了你,应该负责的。”纪安说,“我可以和你真结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知受到哪个字的触动,祁洄默住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需要了。”纪安低头看他。

祁洄直怔怔地与她对视,仍然保持着沉默。

“好,”纪安笑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撤走了椅子,像是得到了某种允准。

走到床边,望见断了线的香袋,现在才有余心去修复它。换线,穿好,重新系回脖颈。

祁洄看着她珍重地收好,问:“为什么总戴着它?”

“一个很重要的人寄放在我这的,”纪安摸着香袋,垂眸低语,“我等他来拿。”

她的声音柔了很多,暗藏着无限的珍惜和怅惘,使他不由追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