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里蠕动的生物,都齐齐冒了出来,沿着墙壁,顺着地板,占据着领地。
警报四起,鸣叫个不停。
纪安沉了沉心,此时作战机已到,盘旋在塔顶。隔空操作,大股滞缓剂喷进,借着它们麻痹的当口,纪安连番削过几只,清除道路,匆匆进入关押地。
一望,尼亚和希罗还被关在玻璃罐内,仰面漂浮,面上露着痛苦的表情。他们的脖颈,都显着一对银线,底下似乎有波涛在连番涌动,使得皮肤被撑出起伏不定的弧度,鼓鼓胀胀的,像即将爆裂开来。
匆忙摁下开关,等酒浆流尽的空档,纪安顺手清除掉周围盘亘着的畸变物。清除干净后,玻璃罐内也干了。
进入后,纪安托起尼亚的脖颈,就将阻隔剂对着那条涌动的银线刺入。针一扎,他的尾巴猛地弹起,即刻甩来,纪安闪身一避,反过来欺身上去,用膝盖压住了他。
尼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纪安则摁住他脖子,抓紧时间给他注入。
过于专注,没有留意到,尼亚原本朦胧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白光,然后,眼神就变了,空空的。
……
远在海面,祁洄靠坐在海豚的背鳍后,仰面凝望着深夜的星空,看的却不是星空。
共享视界再次张开。
借着尼亚的眼睛,去注视着纪安。
她压着尼亚,举针给他注射,大致跟在海底注射给他的是一样的东西。她说他会传染,所以需要阻隔。
从她的行为中,祁洄能感知到,她对他们的气味腺深恶痛绝,所以想尽办法要破坏掉。
人类当然厌恶他们的气味腺。
因为他们的信息素造成了很多混乱。
但这都是人类自食恶果。
人类,应该遭此劫难。
……
注射完一针,纪安就拧起眉头,尼亚那股爆冲的火药味仍然在不断地扩散。
他致畸原的浓度太高,滞缓剂根本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