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强制摆出的姿势耻到,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手软绵绵被她按着,自己不使劲。
纪安要撤手,一卸力,他高抬的左腿就跟着往下坠。只好半途又给他扶住,眸中没什么温度地看他,带着轻微的嘲讽:“做不到?”
沉默了半晌,他才抬眸:“你要,你抬着不行?”
“那我还怎么办事?”
祁洄瞥向她一直插兜的右手:“那只手是摆设啊?”
“抬着,”把他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很平静地命令他,“除非你想僵持到明天,后天……”
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最终,他木着脸,自己半抬起腿,闭眼之前,语气不善地,再次催促:“快点!”
“如你所愿。”
话落,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温情,就冷冰冰地,粗暴地,钉住了他。
他脖颈猝然一仰,后脑勺撞上了墙壁,闷响了一声。勉强站立的右腿开始簌簌地打颤,抬着自己左腿的手,也抖着,随时会撑不住的样子。
纪安看他。他的眼睫羸弱地一扇一扇的,躲在眼皮下的瞳仁也惶惶地颤动。但表情不变一下,始终板着,唇瓣始终咬着,一声不吭,像块呆板的木头。
纪安轻笑,感受着他绞紧又努力放松的身体,俯身道:“原来你真的可以……”
“随便给人玩。”
声音很轻,飘在海风中,湿湿的,咸咸的。
他半抬眼,露出氤氲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一会,吸了吸气,用尽力气站直了,对着她,勾起一个轻蔑的,却自信的笑:
“说我脏,还不是要我。”
动作更粗鲁,使他立即皱起眉头。纪安低道:
“脏,有脏的玩法。”
“还有,你这不是交易的态度你还得学,学怎么扭,怎么喘,怎么笑,怎么示弱,怎么主动,怎么讨人欢心。”
“我一直都这样,”他靠着墙,胸膛因她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眉梢轻挑,“你也一直……主动靠近。”
言外之意,他不用学。
纪安笑了。不再说话。
时间流逝,月光悄悄挪移,照着洞内站着的两条人影,照着整齐与凌乱,照着冷静与失神,照着岿然不动与颤抖不堪,照着一个人,半条鱼。
最后,他又化出鱼尾,身体从她右边倒下。
倒下之际,余光里,她就那样冷静地原地站着,右手也自始自终冷静地揣在兜里,冷静地任由他,无力地软倒,摔到脏兮兮的地面。
粗粝的石子硌着他的皮肤,有些疼。
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纪安才事不关己地蹲下,细瞧着他。他侧躺在地,鬓发被汗湿,凌乱地垂下,半遮住眉眼。唇被自己的热气熏红,被自己的牙尖咬破,殷红殷红的。
他还有一点意识,疲惫的眼从凌乱的发际间望过来,望着她。
大约是视线受了阻挡的缘故,她在他的世界里,忽然变得模模糊糊的,有些飘渺,看不透,抓不住,好像随时会散去。
她伸来手,捏住他的下巴,转了下脸。他另半边脸蹭到地,粘上了沙土,脏脏的。看了一眼,她又转回去,让他继续贴着地面。然后说:
“看,最后还不是躺着了。”
说完,松开他的下巴,拿起他褪下的衣服,蹭了蹭,擦干净了手,就站起身。
他看完了全程。
莫名就起了气,唇一抿,手肘撑地,挣扎着坐起来。在她投来的视线下,也抓起衣服,去擦身体,擦尾巴,擦她碰过的地方。
擦完了,衣服揉成一团,丢到一边。
然后,挑衅地看向她,丝毫不想弱了她。
但她靠着墙,视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在她手里握着的那个旧旧的香袋上。
“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是谁的?”她忽然说了别的。
月光下的她,眼神温柔地注视着那个淡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