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嘴角上翘,觉得讽刺,八块钱够她吃几天的饭,但这会儿,她愿意享受当下。
行程里的博物馆,只能另作安排了,时间不够,孙晚秋倒是无所谓:“我对博物馆其实没什么兴趣。”
展颜含着冰淇淋,甜蜜蜜的:“可是,能学到好多知识,我喜欢博物馆。”
孙晚秋耸耸肩:“都是过去的东西,我只想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贺图南微笑看着她,觉得她很有锋芒。
第二天,贺以诚已经没了时间,他要见供应商,给贺图南留了许多现金,让他带着她们。
几个人坐公交去北区。
公交车行驶在浓浓的绿荫下,窗外风景,开始慢慢变化。孙晚秋往外看:“这就是你说的工业区?”
展颜手指着:“你看,那儿全是厂房,你看见吊机了吗?那边还有铁路,以前可以运煤。”
两人正说着,外头走过一个流浪汉,大热的天,穿一件西装外套,脏兮兮的,手里有个烂矿泉水瓶子,展颜冷不丁对上他愣愣射过来的眼神,有点害怕。
贺图南就坐两人后边,他一直在沉默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怎么了?”他伸手碰了碰她肩膀,展颜转过脸,“刚才有个捡破烂地正好和我对视,我吓一跳。”
他便透过窗户往后看,已经远了。
“别怕,我在呢。”贺图南冲她眨眼笑,旁边,孙晚秋侧身瞥他一眼,又坐端正了。
她没注意到展颜说话的停顿,以为是寻常。
徐牧远依旧在废弃的自来水厂等他们,不同的是,看门的大爷没了,狗也没了,大门锁着,已经生了锈,这厂子彻底无人问津。
院子里的野草,长得齐腰高,徐牧远买了两包烟给偶尔过来勘察的大爷,弄来钥匙,继续捯饬他的培训班。但因为断水断电,这次他的培训班没招到几个人。
屋里一股发霉的味道,窗子的防盗窗锈的不成样子,一摸一手的渣。好在屋后有棵大槐树,枝叶遮着房顶,虽然热,又不至于叫人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