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刚一动手,闻屿舟直接按着他的肩膀,黑眸深沉内敛,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气场却强的可怕。
“闻屿舟,我带我妹妹回家。”陆诗琪不肯放手。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照顾好。”
陆诗琪冷笑,“这就是你的照顾?让她从楼梯上摔下去?我听说前段时间她直接晕倒,你怎么保证的?”
闻屿舟沉静如渊,“我的疏忽,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
“没有以后,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忽然抬手打掉按着他的那只手,也不知怎么带倒了椅子,两人忽然一人给了一拳。
外面听到动静,两边的保镖聚集在门口。
“出去。”
两人同时呵斥,关门的瞬间,闻屿舟与陆诗琪扭打在一起。
简初雪着急又不着急。
她知道两人的恩怨不止是因为她受伤,两边心里都压着怒火,发泄出来也好。
等他们左一拳右一拳,踹翻了半数桌椅板凳后,她忽然“哎吆”了一声,两人果然停手,一起围了过来。
“怎么了?”
“我去叫医生。”
简初雪拉住闻屿舟,指着膝盖一侧的红肿瘀伤,“这里真的好痛。”不知道是真的痛,还是忍了好久的情绪,尾音抑制不住的哭腔,眼圈一下子红了。
陆诗琪直接让人去叫医生。
闻家私人医院的几个专家级围在病房,他们像是没看到闻陆二人脸上的伤,和满屋子的狼藉。
认真检查了简初雪的膝盖,将拍的片看了又看,然后给她换了一种喷涂的药。
简初雪怀疑应该是同一种药,不同的厂家而已。
她受伤,闻家私人医院都是严阵以待的,从一开始就用了最好的药。
“可是她很疼,不需要吃止痛吗?”陆诗琪问。
老教授推着眼镜,针扎一下也疼,嘴上说的是止痛药尽量别吃,对身体不好,实在疼的受不了再吃,还有保证睡眠,多休息,按时擦药云云。
等人都散去,陆诗琪看着她,“要实在疼的厉害,就吃一片吧。”
闻屿舟却拦着,“她肠胃不好。”
“她以前没这些病,跟了以后,三天两头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闻屿舟看向简初雪,眼神如同午夜的平静无波湖面,却总给人一种平静之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流旋涡。
“说的好像以前她很好是你照顾的功劳。”
这种讥讽对陆诗琪来说不算什么,却针扎般难受,攥紧的拳头又松开,气势弱了几分,“她是我妹妹,夫妻可以离婚,但血缘不会断。”
“离婚”两个字同时扎向简初雪和闻屿舟。
又各自屏蔽,像没听见。
陆诗琪没管闻屿舟,身子前倾,放低声音,“小雪,跟我回家吧。”
简初雪看向闻屿舟,他看向她的神情依旧和煦,她却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那是冰河缝隙里漏出的寒意,预示着一场冰河即将爆发所蕴含的力量。
“或者你想去哪?我送你走。”
陆诗琪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确。
闻陆两家已经开战,她留下只会夹在两家中间,不是左右为难,而是遍体鳞伤。
“我考虑。”她轻轻开口。
谁知闻屿舟却握住她的手,笑容温煦,眼底的柔情仿佛冰山融化,“我太太哪也不去。”
“你在说什么梦话?”
陆诗琪讥讽,简初雪却看着闻屿舟,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没趣,“小雪,你哪天想离开,就告诉我,我先走了。”
她才偏头看向他,“哥哥。”
他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开病房。
陆诗琪一直忍到车上,忽然猛捶沙发扶手,周围一圈金属装饰“咔嚓”断裂,似乎还夹杂着骨头碰撞声。
旁边有人忽然握住他手腕,即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