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件事发展到了这个份上,大家只有竭尽全力地推着往前走了,难道还能后悔、退出不成?!
顾朝阳没有吭声。
裴宴道:“你找我什么事?”
他知道顾朝阳去干什么了,也知道顾朝阳为什么要这么做。瞧顾朝阳的样子,应该是很顺遂,现在来找他,不会是想和邓学松更进一步,约了他和殷浩做陪,请邓学松吃饭吧?
裴宴不太想去。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也在这件事上出了力的。
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明晃晃地认了和让别人乱猜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谁知道顾昶笑道:“我昨天看见郁秀才家的郁小姐了,听说她们家和你们家挺熟悉的,你能不能找个熟悉郁小姐的婆子,我有些事想打听打听。”
裴宴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眼神都变得锐利冷峻起来:“你打听郁小姐做什么?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你有什么事也可以问我。”
顾昶明显地感觉到了裴宴的排斥,但他以为裴宴是误会他打听内宅之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又因为裴宴的态度,让他觉得这件事的确不太适合问裴宴,想了想,道:“要是你也不太清楚那就算了。等有机会,我去问问裴老安人也是一样的。”
顾昶什么意思?
一会儿急不可待,一会儿又慢条斯理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裴宴看顾昶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顾昶失笑,觉得自己的确太急切了些。
他转移了话题,和裴宴叙了叙旧,就起身告辞了。
裴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感觉来。
可谁能令他不安呢?
郁棠的面孔猝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裴宴吓了一大跳。
会,会是郁棠吗?
裴宴这才感觉到刚才和顾昶说话的时候他的人一直都紧绷着。
他想起父亲曾经对他的评价。
说他比起他的两个兄长,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他从前还曾因此觉得不高兴。
可后来很多事实却证明,他的确有这样的直觉。
裴宴很是不安。
他在屋里团团转着。
殷浩来见他,见到他的这副样子愕然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听说顾朝阳来见过你了?是他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裴宴不想让殷浩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甚至不愿意让人注意到郁棠,他问殷浩,“你来找我什么事?”
殷浩道:“陶清到了,他在清风客栈落脚,约了我们晚上去清风客栈见面。”
清风客栈是陶家在杭州城开的客栈,可见陶清没准备让别人知道他来了杭州。
裴宴不悦道:“我们两人连袂去那里更打眼吧?他要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就去灵隐寺落脚,我们明天见过王七保后去灵隐寺烧香,还可以借了主持师傅的静室。”
殷浩笑道:“论这些魑魅魍魉我们谁也比不上你。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说你,也是世家子弟,读圣贤书长大的,可做起这些事来,你就天生比我们脑子灵活……”
裴宴板着脸打断了殷浩的话,道:“到底是今天晚上去见还是明天灵隐寺的见,你赶紧拿个主意。我年幼,听兄长们的!”
“啧啧啧!”殷浩不信,道,“我听你的。我们明天灵隐寺见。”
正好,可以怂恿着郁棠她们提前去灵隐寺。
还是得问清楚她怎么认识顾昶的。
裴宴拔腿就准备去见郁棠,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去!
上次他没能忍住脾气,问了她这件事,结果把她给得罪了。自己好不容易想了个法子给她赔了不是,若是又因为这件事惹了她不高兴,他一时也想不出其它赔不是的法子了。为了保险,他还是再忍一忍,等明天到了灵隐寺再说。
裴宴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