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多,他硬气不了了,低声下气恳求大家让他回去穿几件衣服。

“大家都是一个厂子里,求求你们让我穿件衣服,而且事情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被那个臭婆娘算计了!对!寡妇觊觎我,给我下了药,我神志不清干出的事不算数的!”

“国栋哥!是你说每月给我十块钱,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能怎么办?你情我愿的,你前两天说从安家那里捞到好处就和刘丽离婚,口口声声答应娶我过门的,你忘了吗?”

秀儿哭天抹泪,头发乱糟糟的,顶着满脸抓痕和红印不可置信地盯着孟国栋,原本要把身上的棉袄递给他,此时歇了心思,恨不得上去抽他几巴掌解气。

孟逢冬和公安一行人来得巧,往人群中挤的时候听到了全程。

“公安来抓人了!大家让让,钢铁厂最有种的孟国栋要被枪。毙了!真是大快人心!”

孟国栋的死对头看到公安,瞬间眼睛亮了,大声嚷嚷,公安防备着孟国栋狗急跳墙,打算悄悄从背后拿下他,让他这么一喊,只得迅速扒拉开人群抓捕孟国栋。

孟国栋冷得打了个哆嗦,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死死盯着夏椿,奋力挣开架着他胳膊的男同志冲向她。

“椿丫!小心!”

孟逢冬看到这一幕几乎是目眦尽裂,横冲直撞扒开人群冲向夏椿。

“恶心死了!老畜牲你不要过来啊!”

夏椿不忍直视恶心到极致的油腻男,飞起一脚踹倒他,火速又是一脚,给他翻个面身朝下趴着。

孟逢冬又补了几脚,脱了身上的衣服丢在孟国栋身上盖着,倒不是可怜他,纯纯不想让自己和媳妇儿长针眼。

孟国栋看见公安走到面前,肥胖的身子在地上蠕动挣扎,被夏椿踹倒脸磕到石头上,掉了三颗门牙,脸上嘴里都是血,说话还漏风,含含糊糊说着“我中药了!我是被害的!”

话音未落,人昏了过去。

公安上楼拿了一件被子出来盖在孟国栋身上,把他捆成待宰的老猪带回警察局,于红怕了,心里更是后悔把事情闹大,趁乱想跑,被眼尖的秀儿看到举报给公安。

道德败坏的三人整整齐齐到了公安局,半个月后注定会被拉去枪。毙。

“你是不是傻?好好的大棉袄脱了给那老畜牲盖,幸好不是新衣裳!”

夏椿和孟逢冬需要一起到公安局配合调查,他们嫌弃丢给孟国栋的棉袄脏,直接扔到垃圾箱了。夏椿扯着孟逢冬一路狂奔到公安局门口,从车子后备箱拿出新棉袄给他穿上。

“夏椿,不是让你乖乖待在陈爷爷家吗?你跑过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孟逢冬气极,不等夏椿给他扣上棉袄的纽扣,一把将她扯到怀里紧紧抱着,眼尾泛红,声音都在颤抖。

夏椿猝不及防额头撞到男人坚实的胸膛,感觉自己脑门肯定红了,正要教训他,听到这话心虚不已装鹌鹑。

“夏椿,你莽撞冲动,以为自己力气大,身手好,遇到什么事情都敢往前冲。可有些时候那些狗急跳墙到了绝境的人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注定没有好下场,死了活该!你还有我,还有爷奶爸妈峒子,你要是受伤了我们怎么办?缺心眼的婆娘!”

孟逢冬恨不得狠狠咬夏椿一口,让她长记性,可舍不得,生气到极致也舍不得骂她,一句“缺心眼儿的婆娘”已经是他对椿丫说过的最重的话。

“你才缺心眼儿呢!孟逢冬,你现在硬气了,不光给我说大道理,还骂我!”

夏椿理不直气不壮地嘟囔,知道孟逢冬是担心她,说完这句又找补一句。

“咳咳,这次我不计较了,没有下次。我以后会慢慢改掉冲动的毛病,不会让你当鳏夫的……”

孟逢冬听了这话,又欣慰又无奈,看到一群人走过来了,不好再说什么,松开夏椿。

所有证据明了,孟国栋嘴硬不承认故意害得孟善水嗓子坏掉,但这种情况下,秀儿和于红对他恨到极致,一五一十把真相抖落出来,他只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