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累么?刚才挑了那么多水。”
他一面摇头一面将琦王的衣服挂在绳子上。
郦子夏问道:“哥,你是怎么就变哑的,我记得当初来送我到王府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啊……吧……吧……啊吧!”他重复着这两个音,手脚并用,模拟当时的状况。一会儿双手合十贴在脸上,一会儿手背贴着额头,作难过状,一会儿右手握住杯子作饮水状。
郦子夏半猜半看,大体明白了他的意思,应该是当天夜里他也从马车上摔下来,也受了伤,卧床不起,又发高烧,虽然吃了药,后来就不能说话了。
郦子夏道:“我们两个真是命苦,搭上三年不说,你还变哑了。”
四庆儿忙作出掩口的动作,指着门外,“啊吧……”
郦子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郦子夏继续说下去,以免说到周亭琦的坏话,让他生气。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还是很怕周亭琦的。
郦子夏又道:“那你知道当初谁叫你来送我的,为什么来送这封信?”
四庆儿抬起手来,比划到头上,又比划到腰上,像是在说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佩戴着刀。
郦子夏一想,难道派他来赶马车的人,也是那个身负重伤的侍卫?
郦子夏正要再次发问,明娟端着药从后面转来。郦子夏只好把话吞了进去,明娟是周亭琦的心腹,万一听到了向琦王告密,琦王势必会威胁四庆儿。
四庆儿也很有眼色,见明娟过来忙闭了嘴,一溜烟跑了。
明娟道:“姑娘累了吧,进屋歇歇吧。”
郦子夏扫了一眼明娟手中的药,转身回了屋。明娟道:“王爷嘱托姑娘把药喝了,说是助长心力,兴许可以想起以前的事。”
郦子夏道:“我刚刚洗完衣服,口渴得很,这样的苦涩的药下不了口,先不喝了。”
明娟复又端来一杯蜂蜜调的茉莉花茶,道:“那姑娘先喝这个,再喝药吧。”
郦子夏不想为难她,便点了点头,叫她歇着去了。
不一时,四庆儿又偷偷摸摸地弯着腰走到卧房窗户底下,扒着窗户探头探脑的。郦子夏笑道:“鬼鬼祟祟,你在做什么?”
四庆儿掏出来一包东西,纸包着,方方正正的,油都已经沁透了纸。
郦子夏接了过去,拆开一看,原来是八块焦黄甜香的炒米糖。而后四庆儿又把郦子夏的手拉了过去,又交给她一个纸包。郦子夏再打开一看,是一包炒杏仁。
四庆儿捏了一颗杏仁放在嘴里,嚼起来看着很脆很香。他又指了指郦子夏的药碗,“啊……啊……吧。”
郦子夏笑道:“谢谢你了,我知道你在说,叫我拿这个炒米糖和炒杏仁就着药喝就不苦了?”
四庆儿睁圆了眼睛,猛烈地点头。
郦子夏就依照他的办法,一边吃着香甜的炒米糖,一边嗑着焦香的杏仁,一碗药没几口就灌进肚里了。
四庆儿双手搭在窗沿上,下巴枕在手背上,微笑着看郦子夏,仿佛很有成就感一样。
郦子夏一直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认为四庆儿虽然哑了,但是并没有失忆,他也是整件事的亲历者,靠着他的哑语和表演兴许还能问出来点东西,即便是一鳞半爪,也可对她这三年的生活有个大概的了解。但前提是,四庆儿还没有被琦王控制,要不然他肯定也不会对她透露半点消息。
郦子夏招手叫他进到屋子里,去了西边次间说话。
郦子夏客气道:“四庆儿,看你的样子,应该长我一些,而且对我如此关心,我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对你的,现在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就唤你声四哥。因为你也知道,我们冒了多大的风险来王府送信,又遇了难,被关在这里三年。同时天涯沦落人,四哥,我虽然记起当年的事,可这三年的一概不知。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咱们两个都是怎么过来的么?”
四庆儿听着话,脸色也晦暗起来,表现得很是安静,不像哑巴那样急急躁躁地常常